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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写的很好。”
伊泽瑞尔怔住：“论文？”见鬼，什么论文。
“上次你那篇论文完全是从网上下载的，我批评了你，要你重交一份，重交的这份我看过了，写的很好，看得出来一些想法是经过考虑和翻阅过许多相关资料的。”傅教授没有说的是，他原本怀疑这篇论文还是下载的，所以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用各种搜索引擎和关键词进行查询，但结果这论文竟然真的是原创的。
伊泽瑞尔挑起眉毛。
同学们哗然。
跟伊泽瑞尔同班三年，一贯只有老师们骂他吊儿郎当不知上进，在学习上被肯定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莫非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只有一个问题——”傅教授凝视他,“是你写的吗？”
伊泽瑞尔笑了。
笑容不屑而且冷漠。
“你说呢？”
一句话把傅教授问怔了！
他尴尬地推推眼镜：“当然，也可能是你写的，如果确实是你自己写的，那我收回刚才的疑问。”校园里的树干电线杆上到处贴着各式各样的纸条，寻找各式各样的枪手，校园网的论坛里雇人写论文的也很多。
而且以自己对伊泽瑞尔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样认真做论文，这篇论文简直都快有发表在经济类核心刊物的水平了。
伊泽瑞尔不感兴趣地扭头看向窗外的树林，冷淡地说：
“没错，它不是我写的……”
“论文是伊泽瑞尔的！”
一个女生“霍”地站起，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充满急切，边说，她边剧烈咳嗽，脸颊咳得潮红，身子也颤抖起来。
又——是——拉——克——丝！！
国贸二班的同学们险些晕倒，俪人无力地趴倒在课桌上，突然明白，有没有搞错啊！原来每天熬夜就是为了帮伊泽瑞尔写论文吗？！蔚旋上钢笔帽，眉心轻皱。
珑珑大声冷哼：“不要脸！”
伊泽瑞尔和拉克丝距离很近。
他和她之间只隔着些许空气。
伊泽瑞尔侧过脸。
他打量她。
目光从她与自己一样的金色发丝直到苍白干裂的嘴唇到咳嗽颤抖的胸膛到紧紧攥起的双手。
要坚持住！
拉克丝拼命握紧双手，克制住心虚，克制住浑身的颤抖和自脚底冒上的寒意，她直直凝视着傅教授，抿紧嘴唇，吸一口气：
“论文里的思想是伊泽瑞尔同学提出来的，只不过是我帮他整理了出来。”
撒谎算什么。
跟他功课及格比起来，就算再撒十几个谎也没有问题！
拉克丝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
同学们冰冷的目光投在她身上，拉克丝寒冷彻骨，体内又像有一把羞愧的烈火在燃烧，一冷一热，她剧烈咳嗽，肺里痛得仿佛有刀子在剐。
“你是说，这篇论文是你写的？”
傅教授走到拉克丝面前，这女孩子脸涨得通红，撒谎的痕迹太重了。难怪，他也很难置信论文会是出自伊泽瑞尔之手。
“不是！”
拉克丝挺起胸膛，用所有的力量将欲窒息的咳嗽压住：“论文是伊泽瑞尔同学的！只不过敲字的那个人是我。”
傅教授骇笑：“伊泽瑞尔自己都承认了……”
“他承认的是——论文不是他‘写’的。是，他没有拿笔，也没有打字，所以不是他‘写’的。可是，一篇论文最重要的是思想不是吗？敲字整理不过是打字员的工作。”一长串话说完，拉克丝胸口憋闷得要炸开了。
好难受……
她又开始猛烈地咳嗽。
傅教授笑了，这是他执教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事情：“伊泽瑞尔，你自己说，论文里是你的‘思想’吗？”
伊泽瑞尔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拉克丝身上，窗外的晨光洒进来，他和她被光芒照耀在一起。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