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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皮城警局逃走的时候，肯定给你留下不少麻烦，今天我还给你一个机会，你开枪吧！”
“不——”威廉断然摇了摇头，“我不会这么做的，我只想把你带走。”
格雷福斯“嘿”地冷笑一声：“把我带走有什么用？你现在只有向我开枪，才能挽回你上次留给别人的坏印象，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给我争点气好不好！”
威廉却仍然只是摇头：“你把枪放下吧……不要逼我。”
见到两人如此，泰隆竟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格雷福斯啊，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徒弟。”
格雷福斯气乎乎地闷哼一声，训斥威廉道：“做事情要有魄力，这样才能最快地达到自己的目标，你看我，如果不是当年…”
这句话他说了一半却又咽进了肚子里，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格雷福斯用力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这些不快的记忆全部抛到九霄云外，然后他板着脸对威廉说道：“你以前在我手下的时候，我如果说要做什么事情，有没有言出未行的时候？”
威廉不假思索地答道：“没有。”
“那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一会我数三下，三下结束如果你不开枪，我就会开枪打死泰隆，然后打开车门往外冲，到时候我会死在乱枪之下，而泰隆的手下会找嘉文报复……”
“不，你千万不要冲动！”威廉焦急万分地劝阻道，“这是最坏的结果！”
“你明白就好！”格雷福斯最后瞪了威廉一眼，然后他开始计数，“一……”
威廉大喊：“不要！”
格雷福斯毫不理睬，继续往下数着：“二……”
威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头皮几乎要炸裂开来。
“三……”
枪声响起：“砰！”
如同百米运动员听到了发令一般，凯特琳等人立刻向着枪响处蜂拥而去，不过很快他们就全都驻足停在了车边。
泰隆已经从车内坐起，毫发无损，在他身旁的副驾座上，威廉仍然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但神情却如木鸡般呆滞，在他视线的焦点上，格雷福斯一动不动地仰卧着，鲜血正从他的额头汩汩流出。
“这是他给你上的最后一课。”泰隆起身的时候，看着威廉轻声地说了一句，而威廉似乎许久之后才听见似的，茫然地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你的心太软了——在这一点上，你真该好好地向你师傅学学。”泰隆一边说一边离开了那辆汽车，车外的空气如此清新，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地畅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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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日凌晨一点十三分。
皮城警局讯问室。
“要说的我都已经说完，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泰隆一边问，一边抬腕看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