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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加文的语调过于低沉，一种令人倍感压抑的气氛在包厢内弥漫开来，这气氛凯特琳似曾相识，她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便也变了脸色问道：“你要说的是——四一七碎尸案？”
听到“四一七碎尸案”这六个字，蔚不安地挪了挪身体，感觉这昏暗的包厢内陡然间阴冷了许多。
加文点点头，然后反问道：“对这起案子，现在你们了解多少？”
“卷宗资料都在我的办公室，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凯特琳回答对方说，“今天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萨姆劫案’上面。”
加文“嗯”了一声，表示理解，对凯特琳来说，最主要的任务是追查Nemesis的下落，而“萨姆劫案”便和Nemesis的身世息息相关。
相比之下，“四一七碎尸案”只是费德提克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所以虽然是震动一时的案件，但在凯特琳等人看来的意义却并不一定很大。
“蔚姐，你是本地人，对这起案件应该有很多听闻了吧？”加文此刻又转向蔚问道。
蔚苦笑着点点头：“案发之后的那几个月，几乎每天都是在各种传闻中度过的。”
“那你先说说吧，看看市民之间是怎么流传的。”加文把身体靠在了沙发上，然后摸出一支香烟点了起来。
蔚原本是非常讨厌别人抽烟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密闭空间内，不过此刻看到烟雾从加文的口鼻中腾出，她却反而有种欣然的感觉。因为那段即将被提及的回忆实在太过压抑，如果屋子再缺少人间的烟火气息，那真是会把人憋出毛病的。
凯特琳的目光也聚焦到了蔚的身上，神色间充满了期待，作为一名警察，她的工作往往是从街头巷尾的查访开始的，民众间的传言虽然有时候不太准确，当因为是最新鲜的第一手资料，所以往往会隐藏着非常关键而又易被忽略的线索。
蔚用双手把茶杯捧在了手中，似乎籍此能获得一些额外的热量，然后她微微眯起眼睛，思绪开始走进半年前的那个冬天……
“去年的四一七碎尸案…当时我妹妹在读高三，我记得那会正是期末考试的前夕，她们每天都要去学校上晚自习，有一天晚上，到了下自习的时间了，我妹妹的老师却不让她们女生回去，而是一个个地通知家长到学校来接人。当时我妹妹家人不在家，只好通知我去接我妹妹，我和妹妹都很奇怪，问后来回来的舅舅是怎么回事，舅舅告诉我妹妹说：城里出了坏人，最近一定不要单独外出，上下学他都会去接送妹妹，还嘱咐我不要单独行动，我们要问得再详细时，他却不肯说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好奇，当然也会有惴惴不安的预感，而后来上班后，传言我就开始听到了，我感觉到现在，我还是笼罩在一股阴影当中。”
听到蔚最后的那句抱怨，凯特琳忍不住会心一笑，她很清楚市民们传播此类消息的速度，即便当时皮城没什么事情她回学院深造了，但还是被传言波及到了。
加文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问：“那些传言都是怎么说的？”
蔚把茶杯端到嘴边，但只是润了润嘴唇后便又放下，然后她回忆着说道：“我听说有个女生被杀了，凶手是一个恐怖的变态，他把被害者身上的肉全都剐成了涮羊肉一般的薄片，有些吃了，剩下的则乱扔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还有人说，死者的脑袋和内脏也全都被煮熟了，好像那个凶手杀人的目的，就是要享用一顿美味的人肉大餐……”
蔚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她摇摇头，似乎很难再继续下去了，凯特琳很了解她的感受，因为她所描述的实在是一幅过于恐怖的场面，即便是凯特琳这样历练多年的警察，在随着这番描述展开联想的时候都难免产生不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