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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奶奶总算病愈出院,本来是满心欢喜的。一路上还和莫东旭他们有说有笑,可一到家里,马上觉得气氛变了,好像什么冷了下来。
她扫视一下沙发上的三人,不由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全都板着脸在这里?”
莫创海和刘静芳到底站了起来,和她打过招呼。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莫创海先开口说:“妈,我和静芳,我们打算离婚了。”
这消息仿佛一颗炸弹,顿时在莫奶奶脑子里炸响了。
她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皱眉问:“你说什么?离婚?”
这次是刘静芳说:“对,我们要离婚。”
此时此刻,刘静芳的声音倒是比昨天晚上平静不少,但也更加冷漠坚定。
莫奶奶把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最后诧异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婚?”
“什么好好的?我们哪有好好的?”刘静芳反问说,“从前没有撕破脸,不过是大家都在粉饰太平罢了。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我这样委曲求全,也觉得累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分开算了。省的莫创海天天看着我反胃,而我,也不必再受这样的委屈!”
刘静芳说着说着,仿佛又有眼泪要掉下来。
莫奶奶年纪大了,看不得人哭,连忙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委屈成这样啊?”
刘静芳再次旧事重提,此时也顾不上措辞,当着莫***面就说:“我作为莫创海名正言顺的妻子,对于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我非但没有赶走他,还要天天对着他。甚至眼看着莫创海把公司全都给了他,我还不算委屈?!”
这件事上,莫奶奶也觉得莫家有愧,但她不喜欢刘静芳这样说莫斯超。
莫奶奶沉声说:“创海和我们对不起你,你冲着我们来。斯超他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斯超对你也很尊敬,你不能这样说他。”
刘静芳觉得心寒,莫家的人总是莫家的人,而她这个姓刘的,不管在莫家住了多么久,因为没有生下过孩子,没办法和莫家骨血交融,所以她始终都只是个外人。
她不由苦笑着说:“好,莫斯超是莫家的人,我说不得。那苏流暖呢?她和我一样,也都是外人吧?她把菲菲害成那个样,有人为菲菲说过一句公道话吗?”
她把话题扯到了苏流暖身上,莫东旭先开了口:“伯母,这根本不关暖暖的事。”
刘静芳一转头,目光凌厉望着莫东旭,“我们长辈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我……”
莫东旭还想分辨什么,被莫爷爷用眼神制止了。
之前莫奶奶经不起挑唆,不止一次误会了苏流暖。现在她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醒来之后顿觉清醒了不少,原来想不明白的事现在都明白了。而且后来苏流暖对她屡屡照顾,现在她又怀着孩子,她当然不会再误会苏流暖。
莫奶奶沉声说:“静芳,我们都知道,你在家里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不能把委屈发泄到暖暖的身上,她是完全无辜的。”
莫菲菲就站在一旁,听了这话,暗暗攥紧了拳头,只等着刘静芳开口为她出头。
果然,刘静芳说道:“苏流暖无辜,那我的菲菲就不无辜了吗?”
“这……”莫奶奶没直接说出口,但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这就看各人心里的公道了。”
莫菲菲立刻问:“不知道奶奶您心里的公道是什么样子?”
她一个晚辈,对莫奶奶如此咄咄逼人,让莫奶奶原本想为她留几分面子的打算顿时打消了。
一次一次地出事,莫奶奶对这个孙女可以说是越来越寒心。她据实说道:“菲菲,你走到现在这一步,作为长辈,我很心疼你。但是你……你自己也该多反省,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杜宸希是你从暖暖手里抢来的,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只说你结婚以后,你经营过自己的小家庭吗?有了孩子不声不响瞒着丈夫去打掉,哪个男人能忍受呢?现在你们决裂了,把事情怪罪到暖暖的头上,天下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听到奶奶这样维护苏流暖,莫菲菲先是一愣,旋即落下了豆大的眼泪,还呜呜咽咽地哭出声音来。
莫创海在一旁看不下去,低声吼道:“怎么又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我受了委屈没有人出头,自己哭一哭还不行吗?!”莫菲菲厉声说道,“我就是要哭!这莫家,只有我是个外人!没有人把我当亲人,没有人!”她越哭越厉害,最后居然在众人面前大声嚎啕,半点大家闺秀的风度都不顾了。
几个佣人上来劝说,被莫菲菲一把推到了一旁。其中一个菲佣被她一推,踉跄着扑到了莫奶奶身上,把莫奶奶撞地跌坐到了沙发上。
莫奶奶本来就是大病初愈,刚从医院回来的。现在被这一家人气得头晕眼花,再加上这一撞,顿时眼前一黑,不由抬手捂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