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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莱干燥的嘴巴咀嚼着青萝喂进来的祈福包。祈福包名字叫得好听，实际上，只是普通的包子，内力包了肉馅菜馅、红豆馅，但是表皮用了红曲做成了红色，上面写了一些喜庆的字眼，“福”、“喜”、“乐”、“安”、“康”、“禄”、“寿”等等字样，吃个包
子，其实只是取个吉祥。
只是这时候的吉祥，对于迟莱来说，也许像个笑话。
不过迟莱倒是无所谓，什么东西吃进肚子里，不都是一样的效果。
青萝手里剩下的半个面包，从上面的红色的报批来看，可以看出来原本上面的字样是个“福”字。
迟莱没有什么吃相，吃得很猛，反倒呛住了。
于是青萝赶紧将包子放回了篮子里，从水桶舀了一勺水给他喂下。
咕咚、咕咚、咕咚，吞咽都很迅速，像是饿死鬼一样，整张脸都要埋藏到水里面去了，青萝真心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连勺子都要吃掉了。
手上重力一轻，迟莱的脑袋离开勺子，舔了舔嘴巴。
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沾满了碎屑、血块，凌乱地垂下来，脸上也显得脏兮兮得，就像是关在不见天日地牢里面太久后，整个脸都发霉了一样。
伤口一直没有好，反复长了脓包就是这个原因吧。
迟莱砸吧砸吧嘴巴，终于恢复了神气一样，道：
“这时候，来一壶酒就更好了。”
“还想喝酒？”
青萝一叹，继续喂包子：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立场吗？”
“不过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风水轮流转的结果，报应在我的身上，本来就是因果的结局。”迟莱似乎是早就做了思想觉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句话对于他修魔者的身份来说显然违和，但是既然他早就预想到自己会遭受这样的折磨，易府精英和欧宗灵又怎么能够从一个完全将所有折磨和
刑罚全部接受的的人嘴中得到想要的情报呢。
他造了很多孽，也许烧了一座城池，也许毁了无数的门派，今日他所承受所有惩戒也许不如他当年对无辜的民众所做的万分之一。
这样一比较，说不定他自己还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对，他还是赚了的。
就算是粉身碎骨，跟他过去所做的一切比较起来，都是赚了的。
迟莱大口大口吞吃包子，基本没有咀嚼。
“慢点慢点，别被包子噎死了。”
青萝见迟莱一口气吞了两个包子，又要张口吞第三个包子，赶紧送上一勺凉水。
嘴里面塞得鼓鼓囊囊，这样狼吞虎咽，肯定也吃不出祈福包的味道来，打开就是吃、吞两个指令，让自己一定要吃完这些东西一样。
“也没有让你吃完它，吃不完就算了。”
青萝将篮子盖好。
迟莱咕咚吞下嘴里的东西，张口道：
“给我，不是买给我的东西吗？”
篮子刚刚被提起了两公分，又被放回到地上。青萝拿出一个包子，迟莱探头就要来咬，青萝赶紧将手缩了回去，叮嘱道：
“慢慢吃、慢慢吃知道吗？我可不想我手下的伤患不是被我医死的，而是被我噎死的。”
迟莱一顿，虽然没有答话，还是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
一篮子的包子在地牢里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青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这时候——
迟莱忽然开口道：
“要我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