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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看着夏眼角的那抹晶莹的泪珠,愣住了,似乎有事想到了什么般,陷入了沉思中,眼中也出现了迷茫与痛苦之色,这样的神情虽然只是在修罗的眼中一闪而过,但修罗一旁的乾坤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修罗情绪的变化。
“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乾坤试探性地问道,却已经做好了面对修罗的怒火,多少年来,“她”就是修罗的违禁词,绝不能让他人提及的词,这仿佛就是一颗深深扎入修罗心中的刺,旁人哪怕只是触碰一下修罗便会暴怒不已。
“是啊,你知道嘛,我一直都很后悔。”出乾坤意料之外的是,修罗并没有因此暴怒,反而是有一种尽量平淡的口气在说,但其实,修罗无法控制自己声音颤抖,以及眼中的那抹虽然尽力掩盖却依然无法抹去的悲伤。
“这其实,那件事并不怪你啦,那个时候,其实嘛,我觉得,主要错在她,要不是她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无理取闹,也不会这样,你说是不是……”乾坤尽量安慰修罗浮动的情绪,想让修罗感到好受点。
“不,不……”修罗忽是抱着头,悲凉的笑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不懂,是我,是我,是我亲手杀了她啊!”修罗突然暴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血泪,直接将乾坤扑倒于地上,掐着乾坤的脖子,质问道:“你懂得那时候的情况吗?不!你不懂!你为何还要这样刺激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修罗的血泪滴在乾坤的身上,划过一道狰狞的线,流落于虚空之中。
“我的确不明白,我只不过,是想让让你好受一点,仅此而已。”乾坤平淡地看着双眼血红的修罗,对于修罗的威胁似乎毫不在意。
“我,要杀了你……”修罗低哑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呼唤。
“杀吧,如果能让你好受点的话。”乾坤静静地说着,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修罗。
“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修罗的声音狂暴而又嘶哑,如同一只地狱的恶魔,血红的眼,仿佛能摄走灵魂,几滴血泪,围绕着修罗的眼眶转,修罗似乎很是固执地一直在控制着,不让他们流下来,似乎是想保留最后的尊严。
但,终是没能忍住,一抹血泪从修罗的眼中滑落,滴在了乾坤的身上。
看着乾坤闭着的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的安稳,修罗心中的那抹悲愤却怎么也无法发泄出来,于是便积力量为一拳,澎湃的神力瞬间爆发开来,血红色的光芒照耀了四周的虚空,修罗大叫了一声,这一声,尽其所能地怒吼着,那聚集着神力的拳头便划向了乾坤。
而乾坤则神色安稳,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对于照耀在自己脸上的红光视而不见,对于修罗的这一拳,也视而不见。
在那一拳即将打击到乾坤脸盘的那一刻,忽然,戛然而止了,修罗手上的红光迅速消失,迅速进入自己身内,接着,直到红光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修罗坐了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抹掉了眼中的血泪。
乾坤也坐起来了,睁开了眼睛,这才能让人发现,其实乾坤的神色并不像他面部表情所示的那么平淡,其中,更是有着痛心的感觉。
“可以了吗,修罗。”乾坤问道,用手摸着刚才修罗留下来的红印。
“嗯。”修罗只是沉闷地回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神色望向别处,眼中的悲伤与惆怅再也没有心思隐藏,被乾坤尽收眼底,令修罗很意外的是,乾坤竟然没有出言调侃现在的自己,而是同样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对面,久久不语。
“我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你知道么。”良久之后,还是乾坤打破了安静,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应该怎么做。”修罗回答并且发问道,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修罗已经逐渐将自己的情绪波动压制了下来。
“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吗?让夏回去,见自己的妹妹。”乾坤笑道。
“可是,你的乾坤训不是还没开始,这样子就放他走,会不会有点……不合适?”修罗咬了咬嘴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