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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车站入口，方盛泽倾身过来替林忆打开安全带。
他的呼吸灼热烫人，可这次，林忆没有慌张。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哑的声音藏不住其间的疲惫，带着与与盛夏格格不入的冰凉。
“我十六岁时，遇见过一个人，我们彼此相爱，可是你猜怎么着？”
方盛泽知道，他当然知道，或者说他的到来就是那个人离开的的衍生品，可他要怎么回答呢？或者说无论他怎样回答，都不过是在林忆重新撕开的自己结疤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而已。
向来未输过口舌的人，竟然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突然束手无策，在乎人的滋味真是难受，可是又是那么畅意而不可或缺不愿放手。
“阿忆……”
他所能想到的只是阻止她说下去，却只听得林忆在他耳边的扑哧一声笑了。
那笑，应当是这世上最苦的了。
“他扔下了我，娶了你们这样的人，也最终成了你们这样的人。方盛泽，你何必呢？”何必用你的一时快意来让她再一次倾其所有呢？
林忆这样的人，注定要走在爱恨两端，因为她不会有所保留的爱，亦不会义无反顾地宽恕。
“方盛泽，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林忆拿着行李下了车，再没回头看过一眼。
方盛泽的身子仍旧维持着略微倾向副驾驶座位的姿势，目光盯着前方，视线一直跟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时也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