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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棠跟着摇光看到前院就后悔了。他做错了什么,叶家人居然一致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
玉海棠相信,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彻底变成渣渣了。
他如此惨,该死的叶子衿竟然在边上还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似的,玉海棠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哼,就算如外面传言一般,叶子衿此刻已经暗结珠胎,她肚子里那玩意也应该是容峘的种,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生平第一次,玉海棠第一次渴望能有一个清白的名声。
“呵呵。”叶子衿一开口就是意味深长的神一般两个字,这两个字让玉海棠心里马上涌起了不妙的感觉。
“干什么?”他警惕盯着叶子衿。
“再敢盯着小姐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如冰一出言就是狠话。
玉海棠……
“想必也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了。”叶子衿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话。
“又不是我传的话。你要是不满,也应该找别人算账去。”玉海棠牛起来。
“我是当事人,但你也别想置身事外,你也算是当事人之一。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名声这玩意,对于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叶子衿笑眯眯地告诉他。
“你是女人都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玉海棠斜睨看着她不屑地回答。
“是呀,你和我都不在意,偏偏别人在意。村里人嘛,我倒是可以搞定,不过容峘那边,你能不能搞定就不好说了。”叶子衿慢悠悠地回答。
一听她提到容峘,玉海棠头顶鸡皮疙瘩立刻起来了。容峘是个小气的男人,不管什么事只要扯上叶子衿,那个男人就能发疯。
当然叶子衿说得也不算错,越清王发疯,肯定舍不滴对叶子衿说重话,那么最后倒霉的人一定就是他了。总得有一个人承担越清王的怒火才行呀。
玉海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呀,他欲哭无泪地瞪着叶子衿。
叶子衿笑得更开心了,连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我是良民。”玉海棠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申明。
“放心,抓到人,就不用你管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
玉海棠……
最后的结果,就是玉海棠很没骨气地耷拉着脑袋出了大院。
“全镇这么多人,他一人能找到背后使坏的人?人生地不熟……”马氏又开始担忧起来。
叶子衿呵呵一笑,“娘,你就甭担心了。他搞不定也得搞定,否则的话,我养着他一个大闲人干什么?”
这么一说,马氏就无话可说了。
叶家按兵不动,在叶家干活的人,拿的是叶家的工钱,所以也没有人敢多言。
剩下的村里人倒是想说几句闲话,但越清王的人放过话了,谁敢胡言论语造谣败坏叶姑娘的名声,就将人送去大牢中。
这么强大的靠山一张口,立刻成功地堵住了说闲话人之口。
叶子家这边安生下来,并不代表着别人也不会蹦跶。
“爹、娘,你们听听外面的人是如何传我们老叶家姑娘。老二一家不要脸倒也罢了,可我们兰泽就惨了,名声都被他们给带坏了。”流言传过来,岳氏忍了两天,第三天才跑到了陈氏和老爷子面前诉苦。
“小姑子的名声可是大事,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老叶家还有好几个姑娘了,二叔一家咋就收留了一个采花贼?看那架势,那个采花贼分明就是想在二房那边常住。”傅氏在一旁火上浇油,“他们手里有家业有银子,不怕没人上门求娶,可我们老宅子这边就惨了。祖父、祖母,你们说这事咋办呀?”
老爷子和陈氏听了对视了一眼以后,都不吭声。倒是叶兰泽在一旁开口了,“子衿很聪明,才不会做傻事了。外面的人都是在瞎说。”
岳氏恨铁不成钢地瞄了自家闺女一眼,哎哟,傻闺女,她费尽心思去给二房上眼药为的是谁?
傅氏更看不上叶兰泽,她现在发现,叶兰泽根本就是一个傻货。
“闺女,娘这不是怕你二叔和二婶犯糊涂,连带着坏了你的名声吗?”岳氏知道二老十分在意叶兰泽的名声,紧抓住这一条不放,“也不知道老二他们是咋想的,就算他们不为我们这边考虑,总得为他们自家两个二闺女考虑考虑吧。”
“行了,瞎嚷嚷什么。没有事,也被你整出事来了。”老爷子忽然发怒。
“这事我们心里有数,你不许瞎惦记着。”陈氏警告她。
岳氏有些发懵,什么时候,二老对二房那边改变了态度?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过,陈氏和老爷子已经生气警告她了,岳氏心里再有不满,也不敢乱说什么。
她带着傅氏老老实实从正屋中退了回去。
“没本事还作,她就不怕剩下的两个儿子手里的差事也丢了。”秦氏从窗户看到岳氏和傅氏垂头丧气从主屋中出来,立刻幸灾乐祸起来。
“娘,我觉得她们担忧得也有道理。”叶冰清托着下巴说,“二房有钱,收留了一个采花贼在家中,他们不怕丢脸。可我们就倒霉了,再这样下去,我和姐姐的名声都是要受到他们拖累。”
“拖累什么?”叶禾衣冷笑瞥了叶冰清一眼,她觉得叶冰清也是个笨蛋,如果不是因为叶冰清是她亲妹妹,她都懒得去维护,“有越清王、钱家和费家做靠山,二房吃过什么亏?而且你什么时候见过叶子衿吃过别人的亏?她既然知道玉海棠是采花贼,还将人带回来,就说明叶子衿心里早就想到了后果。放心等着吧,过不了几日,造谣生事的人就要倒霉。”
“姐,外面流言传得那么厉害,叶子衿再厉害,还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吗?”
“你姐说得对,叶子衿啥都敢吃,但自从那丫头生病好了以后,就从没有吃过亏。你呀,听你姐姐的,准没有错。”秦氏笑眯眯地安抚叶冰清。
叶冰清噘起嘴巴不再吭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老爷子和陈氏到底将岳氏的话听进去了,中午吃过饭以后,老两口就直接去了村子后面。
午后的村子显得比较冷清,几乎家家户户的大人都到后面作坊去打工了,不时的还会看到外村的人急冲冲地往后面赶。
老爷子和陈氏心里都觉得有些自豪,虽然二儿子和他们断了亲,但老二还算孝敬,吃的喝的包括银子,都没有少了他们。村里人为老二干活,他们作为老人,面子上也觉得有光彩。
老两口路过祠堂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心里更是感慨万分。村里人因为在老二家作坊里做事,所以家家才都有了闲钱。他们又看到了读书习武的重要性,因此才会积极地送孩子到祠堂去读书。
短短的一年时间,叶子衿居然改变了整个村子,这是老两口从没有想到过的,当然也是他们不敢想的事情。
“等会儿到了老二家,别说得太冲。那丫头脾气杠,说重了,她未必听。”眼看要到叶良禄的大宅子里,老爷子忍不住提醒一旁的陈氏。
陈氏其实也在心里担心等会儿老爷子耐不住性子,被叶子衿一气,火气就上来。谁知老爷子反而先提醒了她,这让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老夫人。”守门的小厮全都认识这两位,说起来老两口的身份有些尴尬,不过这边当家的人是叶子衿,叶子衿时常让人送一些吃的到老宅子里去,这一点儿大伙儿全都知道。
所以老两口上门来,守门的小厮并没有刁难他们,而是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得到了应有的尊敬,心里顿时满意几分。老两口脸色也缓了不少,慢慢地搀扶着进了院子。
老二家盖的是三进的大房子,要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大门,看着很气派,老爷子忽然叹口气。
陈氏听见他叹气声,没有说话。
“子衿呀,我们几个过来不是想为难你,就是想问问,对外面的传言,你想咋整?”老两口刚到花厅门口,还没有进去了,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大族老地声音。
大族老声音中带着无奈和小心讨好,可见,大族老心里对叶子衿也是犯怵得很。
老爷子忽然想笑,村里几个族老在村子里处处摆架子,到了他孙女这儿,还不得低头。就这样莫名的优越感和自豪感瞬间就占据了老爷子的心窝,他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是呀,子衿,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问问罢了。”这是三族老的声音。
三族老家里的几个儿孙全在叶子衿家中做事,一个月能赚下不少银子了,他现在再也不敢在叶家这边摆架子了。如果不是外面传言太难听的话,打死他都不会主动到这边问话。
“子衿。”坐在一旁的马氏和叶良禄见叶子衿还在走神,几位族老和她说话,她的眼神还在缥缈。
马氏见接连两位族老和闺女说话,叶子衿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看着几位族老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她担心叶子衿会惹怒了长辈,就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外面那些都是屁话。”没等叶子衿说话,老爷子从外面气冲冲地进来了,“外面传得凶,还不是因为他们羡慕我们村生活变好了。”
“爹、娘,你们咋来呢?”叶良禄和马氏看到老两口,赶紧站起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老爷子气得半死,没给叶良禄好脸色看。
叶良禄无辜被迁怒,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
“我在想,咱们村里的壮年都用上了,老太太和老头还有不少闲着。”就在这时,叶子衿慢悠悠地开口了。
“子衿,什么老头老太太,那些都是长辈。”马氏一边教训叶子衿,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满屋子的老头老太太,生怕几个族老不高兴。
“年纪大了,就是老头老太太,等我老了,别人这么叫我,我就高高兴兴答应了。”叶子衿不高兴地说。
马氏见她犟脾气又上来,气得瞪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训她。
“子衿,咋地,你是不是想出什么好主意让他们也赚点零花钱?”一直没有说话的村长顿时来了兴致。
其余的几个族老眼睛也睁得老大,虽然说他们现在家里都有钱了,但谁会嫌钱少呢?要是他们也能赚到钱的话,出去后脸上也就更有光了。
“子衿呀,你想到了啥?说说看。”六族老催促她。
“算了,那方面我并不是擅长,再说,我现在也不缺那点儿小钱,对了,你们说到哪里呢?”叶子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们刚刚好像说起关于我的留言是不是?”
村长一听,坏了,这丫头要使坏了。
二族老几个更是吃过叶子衿的亏,叶子衿刚提了一个好建议就打住,分明就是不想他们掺和流言的事,估计他们再不识趣继续说下去,叶子衿就得翻脸了。
“流言是小事,我们过来就是提个醒,以你这丫头的聪明劲,还能被人蒙了?”四族老打哈哈。
“对对,还是说说赚钱的事情吧。不管赚多少,哪怕是小钱,也能积少成多不是?”五族老笑眯眯地说。
叶子衿见他们识趣,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其实关于流言,我心里有计较。既然都说是流言了,流着流着,没有人搭理,自然就流走了。如果我们十分在意的话,正好就中了敌人地奸计。大伙不就是在担心村子里姑娘们的名声吗?这个不难。”
“子衿,你是不是早就有了主意?”三族老小心翼翼地问。
“也不算有主意,我就没打算管这个事情。几位族老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你们吃过的米比我吃过得盐还要多,走过的桥估计也比我做过的路还要多。你们个个都是有大智慧的人,担心人言可畏也在情理之中。”叶子衿说起道理来,一套又一套,让几个族老听了,心里都舒坦得很。
“不过我想,别人嫉妒咱们,要是我们表现出十分在意,自乱了阵脚的话,不就让躲在暗处看笑话的人得逞了。我还就不信了,以咱们村的条件,姑娘们还嫁不出去呢?再过两年,咱们非让求亲的人打破头挣破脸来抢咱们村的姑娘。”叶子衿笑眯眯地说,“明人不说暗话,过两年我还想办个果醋作坊。这种果醋可不是为了做调料,而是作为一种美颜和保健品使用的。同时,还可以生产果酒,这一次进京,我连酿酒师傅都带回来了。人还是王爷给找的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村家家都栽上果树?”真不愧是村长,村长第一个明白过来。
“对,栽果树,咱们的村的果树,让专门人管理,也就是说,各家修理、下肥的时候,归各家。但打药却派出专人就行,技术人员我负责找。”叶子衿大气地说。
“全村都栽果子,哪有那么多的果苗?”六族老提出了最恰当的建议。
“果苗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养了果树以后,我们还可以在果树下面养鸡养鸭,出产的鸡鸭和蛋类,我负责回收。有多少我要多少。”
“子衿,你别瞒着我老人家,你给祖爷爷说说,你上又一次送过去的蛋是不是全都卖出去了。”大族老也回过神。
“是呀,全都卖出去了。现在不光京城里来订货,就是其他州也在催了。”叶子衿也不想瞒着他们,能调动村子里生产者的劳动力算是好事,也省的村子里人闲着,尽操心不该想的事情。
“我吃着味道好,就知道那玩意好卖。”五族老完全是个马后炮。
“咱们村只要是各家自留地和荒地上,全都种上豆子,有多少豆子,我也要。”叶子衿说。
她琢磨过了,也和容峘商量过了,油坊榨油后剩下的花生饼和豆饼虽然营养上少了一些,不过以后全都留着,万一遇上年成不好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充当粮食吃。而且豆饼和花生饼只要保存得当,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了。
做豆腐剩下的豆渣则可以喂猪喂牛,也可以作为肥料上地里去。反正荒地种豆子不算赋税,想必村子里,甚至镇子上的穷人,都愿意出去找荒地种植豆类。
“山上还可以套种药材,春季采摘的野菜和山珍算是集体所有,这样一来,村里人也算是家家有分成了。年纪大的人以后估计也有的事情忙了。”叶子衿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