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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霆对沃琳纵有千般不舍,也不得不把沃琳送上火车。
“你在Z市,我想你了,就是买不到票也没关系,可以借车开回来看你,”韩霆紧拥着沃琳舍不得放手,“现在你去了首都,我想看到你就没有那么方便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从G市到首都,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不是他说想去就马上能成行的。
“没事,过了年我就回来了。”沃琳安慰韩霆。
沃琳家离首都只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她打算春节放假时回家过年。
离两人几米开外的寿卫国,手里拿着一支香烟,放在鼻子下面,靠在柱子上悠悠地闻着烟,火车快要开了,他也不催两人。
现在虽说还没到春运时间,可火车票已经很难买到了,而医院催沃琳催得紧,前天裴科长才通知沃琳准备参加岗前培训,今天就催沃琳出发,沃琳没有买到火车票,今天去首都方向的所有车次的火车票都已卖光,连站票也没有了。
无奈,韩霆只有求助于寿卫国。
寿卫国即使有再多的渠道,也无法给沃琳弄到火车票,他只有采取迂回的办法,先托人把沃琳送到火车上,沃琳再在火车上补票。
车站工作人员催促乘客上车,韩霆才依依不舍得放开沃琳。
寿卫国走过来调侃:“走吧,上车了,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韩霆回怼:“嘁,等你有了女朋友,就不会说这种酸话了。”
寿卫国拍拍韩霆的肩膀:“小子,哥哥我谈恋爱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说完,寿卫国提起沃琳的行李,率先走向车门。
“唉,你干嘛去?”韩霆追上寿卫国。
把沃琳的行李送上火车,是他这个当男朋友的人该干的,寿卫国这家伙算怎么回事。
“我出差,顺路。”寿卫国扔下几个字,提着行李上了车。
他上的是卧铺车厢,上车的人少,不用太着急。
“嘁,老光棍,吹牛,”韩霆对着寿卫国的背影嘀咕,“胖成这样,哪个姑娘瞎了眼跟你。”
沃琳好笑:“人家帮了这么大忙,你还在背后编排人家,缺德不缺德呀你!”
韩霆还没来得及说话,寿卫国在车门里喊上了:“他不是缺德,他根本就没德,赶紧上来吧,车要开了。”
“对对对,你有德,一肚子都是德!”韩霆怒怼。
沃琳从G市回来时,在火车上看到一下子瘦了十几斤的寿卫国,愣是没敢认,现在才过了一个月时间,寿卫国的肉不但又长了回来,而且块头比原来还要大。
不过寿卫国现在的这种块头,和之前的大块头还是有些区别,之前的那个大块头叫壮实,有种泰山压顶的气势,而他如今的大块头,称之为胖。
韩霆说寿卫国一肚子德,就是讥讽寿卫国的胖,肚子鼓得把衣服撑起老高。
两个男人的耍嘴皮子,冲淡了离别的愁绪,沃琳在列车员的催促下,上了车。
沃琳跟着寿卫国穿过一节节车厢,进入餐车,在一张餐桌前坐下,寿卫国叫来列车员点餐。
列车员回复:“现在还没到用餐时间,还得等一会儿。”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到用餐时间。”寿卫国大手一挥,没有动窝。
列车员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沃琳的行李,问:“你们的车票呢,出示一下。”
一看这两人的架势就是蹭座位的,还说什么点餐,以为谁是傻子呢。
“别急,”寿卫国哈哈笑,“等下你们列车长就把车票送过来了。”
“是吗,您认识我们列车长?”列车员将信将疑,不过说话已换成了敬语。
“认识不认识,你等下看到你们列车长,就知道了。”寿卫国老神在在。
“那好,您坐一会儿。”列车员说完,离开了餐车。
沃琳好奇:“卫国哥,您真的认识列车长?”
“说不定拐几个弯就认识了。”寿卫国一改刚才和列车员说话时的淡定,换成了阴谋得逞后的得意,“我常年出差在外面跑,火车上认识了不少人,而且当年的战友也有退伍后在火车上工作的,这样拐弯抹角,东拉西扯的呀,也就都能攀上关系。”
“哦,原来您不认识列车长呀,”沃琳明白了,寿卫国根本是在唬刚才那个列车员。
她不安地左顾右盼:“那咱们走吧,要是列车员一会儿回来赶咱们,那多难看呀。”
寿卫国用手指敲了敲餐桌面:“要走一会儿再走,我有事给你说,这里说话方便。”
“什么事?”寿卫国的举动,将沃琳的注意力成功引到他这里来。
寿卫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沃琳:“这是沈娴的地址,你去了后找她。”
“沈老师在首都?”沃琳惊讶。
怪不得简慷怎么都找不到沈娴呢,首都和G市相隔几千里,简慷就是把G市翻个底儿朝天,也不可能找到沈娴。
寿卫国点头:“对,这事你先不要让韩霆知道,也不要告诉李磊。”
沃琳不解:“可是,为什么呀?”
“不要问为什么,”寿卫国摇头,“告诉你沈娴的地址,是为了你们两个互相有个照应,其他的,如果沈娴愿意告诉你,你就会知道。”
“那沈老师知道您把她的地址告诉我了吗?”沃琳有些担忧。
沈娴千方百计隐蔽行踪,要是她在沈娴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沈娴面前,那种场面绝对称不上美妙。
“是她让我告诉你地址的,”寿卫国呵呵笑,“至于为什么,你还是见了她,问她自己吧。”
“好吧。”沃琳没再多问。
看寿卫国这模样,她就是再问,寿卫国也不会告诉她更多。
寿卫国正在向沃琳介绍首都人的生活习惯,刚才离开的那个列车员领着一个和寿卫国年纪相仿的男人返回餐厅,从男人的穿着和胸牌,可以断定他就是列车长。
列车长一进车厢就大声问:“是谁说让我亲自给他送车票来的?”
“我。”寿卫国冲列车长挥了挥手,似笑非笑。
“你是哪方神圣?”列车长皱眉,脸上写着“这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