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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挂断电话后,脸红心跳的,心里很忐忑。与其被钱三运责备,不如主动坦白:“钱书记,我一个人在江州,有时耐不住寂寞就出去消遣消遣。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干那事就像吃鸦片,会上瘾的,想戒也戒不掉。”
钱三运当然不好批评杨建,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哪有资格教训别人?再说了,自己和柳月儿的事,杨建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他还害怕杨建告诉杨可欣呢。
“杨建,没什么大不了,你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我只是要提醒你一点,少接触风尘女子,万一染上性病,比如患上艾滋病、梅毒什么的,那你就完了!其实啊,奇石馆有那么多漂亮的姑娘,我就不信没有你看得上的。”
杨建讪讪笑道:“我是怕别人说我兔子吃窝边草呢。”
钱三运大笑道:“我还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钱三运了解到,自从中央某媒体曝光许晓磊公司的诸多问题后,江州市政府迫于压力,成立了由工商、公安、质监、消防、税务、环保等部门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美味食品公司,并责令公司立即停产停业。虽然江州市委副书记陈庆军是许晓磊的亲舅舅,但在此风口浪尖上也不能给予许晓磊更多的庇护,最多也只是活动关系让许晓磊不坐牢罢了。
一切按照姜人杰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先是正式制定了拍卖方案,在黄品成等人的大力支持下,食品公司顺利通过了职工安置方案,再在《江州晚报》的中缝不起眼位置上发布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语焉不详的公告,姜人杰还不遗余力地和土地部门、拍卖行疏通关系,并及时将重要信息反馈给钱三运。
正式开拍的时间越来越临近了,钱三运感到,一场攻坚战役就要打响了,也许对手弃城而逃,也许对手负隅顽抗,也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未知的事情还很多,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否则会导致功亏一篑的。
竞拍会如期举行,钱三运和杨建密切配合,按照上次高山林竞标公路扩建工程所使用的对策,有惊无险地赢得了食品公司的产权,最终报价是1080万,比底价多了80万。竞买成功后,钱三运和杨建欢欣鼓舞,特意在江州最豪华的大酒店办了一桌酒席,开了一场庆功宴。
钱三运如愿以偿赢得食品公司的产权,他要感激很多人,柳月儿、孙幼怡、江曼婷、叶莺莺、黄品成、高山林,他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姜人杰,可以说,没有姜人杰,他就很能获得成功,虽然他们只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钱三运在办完相应手续后,如约兑现了剩下的四百万元报酬。
就在钱三运踌躇满志,准备全面接手食品公司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姜人杰逃到美国了。钱三运目瞪口呆,但仔细一想,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其一,姜人杰是个裸官,老婆儿子都在国外;其二,姜人杰竭尽全力帮助他获得食品公司的产权,自己攫取了巨额报酬;其三,姜贝贝搬进了奇石馆职工宿舍,说姜人杰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当时,钱三运就感到很纳闷,姜人杰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卖自己的房子呢?难道他有多处房产?但姜贝贝说,姜人杰还有一处房产,但在此之前就已经卖掉了;其四,姜人杰将奇石馆的股份折算成现金了。按理说,投资奇石馆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很多人想入股还来不及,哪有像他那样撤资的?
钱三运事后从别处打听来的消息表面,姜人杰卷入一起行贿案,市纪委正在暗地里调查他,但还没有掌握确凿证据。很显然,姜人杰是通过内部渠道获知了这一重要信息的,于是加紧了窜逃国外的准备。那么有关部门是怎么发现姜人杰潜逃的呢?钱三运听人说,姜人杰连续几天没去单位上班,市政府有几个重要会议找不到人,最后一查,发现姜人杰早就是裸官了,通过口岸部门核实,姜人杰早在几天前就出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