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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珏无奈，只能换个招数：“听话，等你学会化形，师父便带你去人间，那里染过色的鸡毛毽子，比五彩鸡毛还好看。”
“真的？”阿九听到鸡毛毽子，一下子就来了劲儿，九条尾巴都摇了起来。
“真的。”青珏点头，许下承诺。
于是小狐狸嗷呜一声扑出去，开始努力学习化形。
只是这化形之术，它一学，就学了三百年。
“师父啊，可不可以不学了？”
三百年过去，小五彩鸡都变成了秃顶的老五彩鸡，每天站在树顶嘲笑化形失败的阿九。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化形，不是忘记藏起头顶上的一对耳朵，就是忘记自己的那九条尾巴。
青珏看着趴在地上第无数次化形失败的小徒弟，叹了口气：“过来。”
阿九蹭了过去。
青珏用手掌轻轻的从阿九头顶抚过，将那小小的耳朵藏了起来。
于是，阿九终于变成了娇俏可爱的少女模样。
“哇！”
阿九低头看着自己精致小巧的手，太过兴奋，一不小心又把尾巴给露了出来。
青珏：“……”
果然还是教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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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珏虽然号称妖界第一，实际上也不过是只修炼一千多年的妖。
因为长得比那些五大三粗的虎妖熊妖好看，所以常常会有漂亮的女妖凑过来，想要跟他睡个觉。
只是他身边的阿九是个调皮捣蛋的，往往那些女妖都被她气跑。
“师父！那些女妖都没有阿九好看！你再等等，等阿九长大了跟你睡觉！”
青珏：“……”
他并不想。
阿九说的这句话被青珏当做玩笑。
要知道，阿九可是他的徒弟，徒弟怎么能跟师父一起睡觉。
妖界青珏，可是思想很正直的一只妖。
可就像小翠说的，柔娘喜欢唱戏，他却总将柔娘拘束在这个小院子里，又不能日日陪她，确实有些对不起她。
“那……要不让她隔几天出去一趟？”
沈老爷觉得，这已经是自己很大的让步了。几天唱一场，自己还能抽出空在台下坐着，省的有些没眼色的打柔娘主意。
“嗯，就这么定了。”
可真等到柔娘重新站回戏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沈老爷又有些不乐意了。
小翠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老爷，夫人说她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了。”
小翠还说：“老爷，夫人可是您的夫人，您可千万别让别人的赏金越过您去。”
沈老爷心想有道理，一拍桌子，打赏得也比谁都豪迈。反正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宠难道还留给别人去抢风头？
一时间，沈老爷捧戏子的消息传得满城都是。
就连他上京做生意，也被人说成是想买珍贵玩意儿回来讨柔娘开心。
沈家是没有人敢当着主子面嚼舌根的，可耐不住沈慰在书院听同窗七嘴八舌的说了这些。
下学以后他一个人跑到梨园，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女人吸引了他父亲的注意，正好赶上台上唱着一出彩楼配。
他知道这戏，是《红鬃烈马》十三折戏中的一折。
西皮快板下，伴着一句“彩球打中薛平郎”，梁黛手中的绣球虚虚一抛，不偏不巧，正好落入了沈慰怀中。
“呀，今日柔娘可是想沈小公子当那薛平郎！”
众人顾不上听戏，哄笑一堂。
沈慰人小，却也听说过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面色涨红，气得把绣球往地上一扔。
“怎的，当我这薛平郎，还委屈了你不成。”
一折戏已经到了尾声，大家忙着敲锣打赏，台上那人却笑媚横生的走下台，眼里只看着沈慰一人。
沈慰微微一怔，隔着厚重的油彩，他认不得那脸，却记得那声音。
还有枇杷树上，比霞光还要艳丽的笑。
“沈小公子，您准备打赏多少呀。”
小厮凑过来，笑嘻嘻的道。
他倒没指望这沈家的小少爷能掏出多少银子，却不想沈慰竟真的老老实实摸遍全身，掏出几个铜板扔到了铜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