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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了力了,医生也是人,不是神,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刻。
可是她却很难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刘医生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她一时的同情心泛滥,而是客观理智的跟刘美娜分析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
她提早做了流产手术,自然就不可能有后面跌倒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因为大出血,而抢救无效了。
如果前两天她能主动去了解刘美娜的情况,或许她真的不会就这么死了。
她从医十年了,怎么会犯这样的傻?
秦晚的心里说不出的烦闷,那种情绪萦绕着自己,完全挥之不去。
秦晚觉得自己必须要调整一下目前的这种状态,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出着神。
点点一直倚着她的腿,不断地想吸引她的注意力,秦晚却只是望着它,连去抱它的力气都没有。
点点可怜兮兮地叫唤着,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秦晚心中一叹,终还是伸手将它抱在了怀中。
小小的一只带来了淡淡的暖意,秦晚心中落寞,手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
阿姨做好了饭便离开了,独留她一个人在家呆着。
若不是还有点点在,她几乎有一种全世界都将她遗忘了的错觉。
想到那个死去的病人,她就觉得愧疚和悔恨将自己团团围住。
过去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病人去世,但那都是不可抗力的。
她可以没有负担地对病人的家属说出:“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样的话。
但对刘美娜的家属,在看到那个满脸焦急的老太太时,她却怎么都说不出那样的话。
秦晚觉得自己心头沉甸甸的,仿佛被什么压在心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她当时再仔细一点,再坚定一点,再客观一点,而不是带有那么多的没必要的私人感情。
是不是,刘美娜或许如今还活着。
秦晚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是没必要的,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始终停留在那上面。
她叹息着,目光在屋内各处环视了一圈,试图找到什么东西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顾景琛的书房里有一个酒柜,那里面可是有不少的酒。
她每次去书房的时候,都能看到,但是却一次也没有见他喝过。
从大半年前跟顾景琛的那次酒后事故后,她就再没有喝过酒了。
或者说,其实在那之前,她也很少主动去喝酒。
充其量就是随着众人举了举杯,喝了浅浅两口罢了。
那天晚上的记忆虽然并不那么清晰,但那种彻底醉后的放纵和轻松感,却让她印象深刻。
什么都不用去管,什么都不用去想。
只需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只需要在乎自己的感受。
那种美妙的感觉,对于现在仿佛被什么情绪在折磨着的心脏来说,大概是个无法抗拒的选项。
放在那柜子里的酒仿佛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引着她一步步走过去,终于将它从里面拿了出来。
酒柜里基本上都是顾景琛从各处搜罗来的好酒,他自己平日里也舍不得喝,基本上是用来珍藏的。
却也没想到今天倒是便宜了秦晚,她也没有去看酒瓶上的商标或者度数什么的,她只是想醉而已。
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哪怕只是回避这一晚,她也希望能这样挨过去。
秦晚没有再去理会一直跟在她脚边喵喵叫着的点点,伸手打开了酒瓶。
顾景琛到家的时候,站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他一开始以为是秦晚不小心打碎了酒瓶,但等他换了鞋走进去,才看到半卧在沙发上的秦晚。
她的身边已经摆了四五瓶空空如也的酒瓶,手上还拿着一瓶,正仰头饮着。
“你回来啦!”
秦晚瞧见顾景琛的身影,笑意满满地同他打了个招呼。
顾景琛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几日秦晚虽然说不上对他多冷淡,但也没有这样的好脸色。
应该说,她从未对他这样灿烂的笑过,仿佛春天百花盛开,微风轻拂。
直拂得人心头痒痒。
顾景琛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忍住了那股冲动后,才漫步走了过去。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因为忍耐着自己的冲动,导致声音带着几分黯哑和低沉。
秦晚微一挑眉,略显几分委屈和挑衅。
“怎么啦?你心疼酒啊?”
她这副样子太过诱人,哪怕不施粉黛,哪怕衬衣配着长裤,却还是显出了万种风情。
顾景琛欺身上前,将她禁锢在自己的两臂间,压着她不得不紧靠着沙发,才能避开他灼热的呼吸。
“我不心疼酒,我心疼你。”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情意,她看起来已经醉了,却又像还带着几分情醒。
上一次她喝的这么醉的时候,是欧阳霖订婚的那天。
那么这一次,她又是为什么呢?
他分辨不出她到底现在是醉是醒,他只觉得自己是醉了。
如果这是个梦,那一定是个美梦。
秦晚听到他的话,似乎愣了下。
她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手一伸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了几分。
“我不要你心疼我,我要你疼我!我真的好难过,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从未如此直白过,顾景琛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全身的冲动都集中在了某个地方,让他想要立刻按住她,好好地疼她!
然而秦晚比他的动作更快,她仰起头,凑过去含住了他的耳珠,就像他平日里对她做的那样。
她含着他的耳珠,轻咬半舔,带着酒意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几乎让他也跟着醉了。
她从未这样做过,哪怕是再动情的时候,她也从未这样主动过。
顾景琛心里怀着半分不愿去深想的猜测,却又无比沉迷于她此时主动给予他带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