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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所言是也。”袁术嘴角微扬:“遣使徐州,细问兵事。”
“喏。”群僚下拜。
比起军师中郎将阎象,心事重重,难掩愁容。淮南百官,后知后觉。皆如吕布书中所言,徐州与淮南,“唇亡齿寒”。且曹司空深忌吕奉先,犹在袁公路之上。关东传闻,曹司空所设,虚虚实实之计。本为赚吕奉先入瓮。不料被陈公台窥破虚实。说袁公路,遣偏师奇袭南阳,这才大白于天下。
唯恐,落人口实。曹司空不得已。尽遣大军,四击淮南。徐州吕奉先,焉能不,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十足危机。
军师中郎将阎象口出,不可尽信。乃求万无一失之言也。换言之,淮南上下,皆以为。吕奉先手书,八九不离十。
闻江东大将军已兵发石城,与青州牧孙坚,对垒江上。再得徐州相助,足可挡曹孟德。
徐州下邳,陈宫府。
张邈登门求问。
陈公台,答曰:“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天子为季汉之君,许数月之间,当改元,赦天下。我等具为汉臣,岂再与袁公路苟且乎?”
张邈斟酌言道:“曹孟德平关东积功,以拜汉相之心,群雄尽知。若淮南有失,徐州不保。若将军败亡,我等又当何如?公台岂不闻,‘败亡之虏,何足以权大事乎’?”
张邈所言,句句要害。谓,“成王败寇”。若吕布败亡。好比,树倒猢狲散,覆巢之下无完卵。位卑必然言轻。何况,彼时曹孟德已为汉相。权倾朝野,季汉朝堂,再无徐州群僚,一席之地也。
“孟卓所言是也。”陈宫信服:“然袁公路,为六雄之人。二袁共保江东。岂能速败乎?”
张邈追问:“莫非,公台乃行,嫁祸安国之计。待皇上三载,君流之期。”
“此其一也。”陈公台实言相告:“我料,袁术虽败,曹司空亦难全胜。此战罢。三载之中,当无力犯我州土。”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之谓也。
“其二为何?”张邈再问。
“季汉三兴,不可逆也。”陈公台眼中,精光熠熠。
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先前,叔侄相争,天下三分。群雄自可从壁上观。趋利避害,阳奉阴违。行事首鼠两端。然甄都天子,一朝身贵。季汉三兴,定鼎神器。待来年开春,改元兴平,大赦天下。乃季汉之始也。此时,再不“择主而事”,悔不及也。
“《传》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张邈喟然长叹:“某只虑州事,公台已谋天下矣。”
陈宫含笑不语,颇多惺惺相惜。
张邈,一心辅佐吕布,力保徐州不失。然陈宫已心向季汉。且早生择主之心。再深思,恐择吕布而事之初,陈公台便勉为其难。许从始至终,陈公台皆自以为,所托非人。从未认主吕布,亦未可知。
正应,“识时务者为俊杰”。
论临机应变,损益利弊。东平长者,又岂可与陈宫比同。
临乡北都,行人署,鸾栖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