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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男人走出来,我往旁边让了让身子,微微点头打招呼:“郭叔您好,我叫赵成虎,是小北的合作伙伴,我俩私底下也是很好的哥们。”
他注视了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声音沙哑的说:“咱们到楼梯口聊两句吧。”
我怔了一怔,挤出个笑容道:“好。”
我俩一前一后的走到消防通道的门口,男人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先是递给我一支,接着自己又叼起来一根,颤颤巍巍的攥着打火机,半天没点着,我摸出来火机替他点着,没有吱声,静静的等待他下文。
一根烟抽到一多半后,郭小北他爸低声说:“小北受伤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那会儿他应该处于快要昏迷还没昏迷的状态,嘴里就嘟囔了一句话,纹虎的人,来来回回说了能有四五遍。”
“纹虎的人?”我皱了皱眉头,很显然郭小北是想告诉他爸到底是谁伤的他,但因为时间长促并没有说完整,我想了想后问:“这事儿您跟警察说了吗?”
“没有。”他爸直接摇摇头,满眼阴鹫的望向我道:“我想让你通过你们的方式解决掉伤害小北的人,我明白事情不该这么处理,可我除了是一个父亲以外还是一名检察官,我比你更了解警察的办事效率,再加上这次的事情里面肯定有姓郑的影子,想必更加拖沓,所以拜托了。”
我当时真有点意外,不是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是意外他的身份,郭小北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老子的职位,现在看来老郭家的势力貌似也蛮大的。
我嘬了嘬嘴角,模棱两可的出声:“小北是我朋友,能干不能干的事情,我都会尽力而为!”
郭小北他爸很诚恳的朝我伸出手掌:“谢谢,我不管你和我弟弟之间有什么交集,但这次事情如果你能帮到我,我郭振肯定拿你当朋友看待。”
我俩寒暄几句话后,我又领着哥几个走出了医院,郭小北他爸的做法不能用对和不对去评价,站在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我们私自处理全是在藐视律法的尊严,可从人情的角度说,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被人祸害成这样,任何一个爹妈都不会微笑面对。
从医院里往出走,我揉捏了两下太阳穴看向诱哥道:“哥,帮我联系一下栾建,让他打听打听郑波或者是大日集体有没有身上纹虎的家伙,郭小北昏迷前给他爸递的信儿,不许撇嘴,我知道你跟栾建一直有联系。”
诱哥苦笑着撇嘴道:“三总,这年头纹身的小青年多了去,纹虎的更是一抓一大把,你这说的跟大海捞针一样,能不能再把范围缩小一点?”
“范围缩小一点?”我眨巴两下眼睛,冲着诱哥和白狼说:“小白,你带着诱哥去一趟郭小北跟那个承建公司经理出事的馆子,郭小北是在地下停车场被人发现的,停车场的灯光多暗呐,郭小北都能看见那家伙身上有纹身,要么说明动手的家伙没穿衣裳,要么就穿的很清凉,透过监控录像找。”
“好!”哥俩一块点点头,快步往医院门口走去。
我正准备让刘云飞去打个出租车,这时候从医院里跑出来一个剃着大光头,穿一身阿迪运动装的青年伸开双臂怒气冲冲的看向我:“赵总,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呐?”
我定睛一看,这小子正是我们当初处理钉子户时候,铁家的那个愣头青,好像是叫铁头,我皱了皱眉头问他:“给你啥说法?”
铁头鼻孔粗气,“呼哧呼哧”的问道:“当初你答应我爷爷,锦绣地产的全部土方工程交给我们干的,对吧?”
我疑惑的点点头道:“对啊,难道我们失言了吗?咱们当初不是也签过合同的吗?”
铁头气鼓鼓的埋怨:“现在工地停工了,土方既拉不进去,也送不出来,运输队的人一听说是给你们锦绣地产干活,给多少钱都不拉,我们家的老本全都投在里面了,你不解决问题,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鱼阳不耐烦的臭骂:“你好像脑子有病,运输队不给你们干活,关我们啥事儿?活给你们没有?你们自己没本事赚到钱,现在还掉头来埋怨东家,有这么干买卖的吗?”
“可……可是……”铁头自己也觉得不占理,磕巴了半天后,干脆耍起了赖皮:“俺没文化,不懂那么多,反正我就知道,我们是给你家干活的,现在活没法干,我们挣不到钱不说,垫进去的资金也抽不回来,总得有人解决吧。”
鱼阳伸手推了铁头胸脯一把驱赶:“正鸡八烦着呢,你别滚刀肉昂,麻溜哪来的还回哪去。”
我叹口气,心平气和的说:“你先回去吧,我这次到莱西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工地停了,我比任何人都要着急,老老实实回去等信儿不,行不行?”
铁头执拗的摇了摇脑袋:“解决不了,我从今天开始就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我们铁家上上下下一两百号人,全都指着这个事吃饭,完成不了任务,我回去肯定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