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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字一顿的吼完话,整个法院里的人几乎全都站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交织在我身上,我胸口剧烈起伏着质问法官:“你敢受理我的状告吗?”
“我……”法官心虚了,瞠目结舌的晃悠了两下身体。
“你敢接受吗?”我昂首挺胸再次问他。
“你敢接受吗?”我的所有兄弟异口同声的怒吼,那股子气吞山河的匪气让人不由耳目一震,估计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绝对反击,包括我自己其实也没想过,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在后庭被两个杀手偷袭,我险些丢掉性命,或许也不会如此动真火。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公审大会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出闹剧,打的不是我的脸,而是所有参与这件事情人的脸,我相信只要媒体曝光出去,从法院、检察院再到我们公安系统,肯定会有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换血,如果我仍旧紧咬着不放,要状告到底的话,到时候一定会有高层领导跟我碰面,甚至是妥协,这么久以来我终于正大光明的占据了一次主动。
正当我们和几个法官互相对峙的时候,孔老爷子很恰到好处的出声了:“成虎啊,其他事情都可以来日方长,你现在腿还在流血,不如先到医院去处理伤口,我相信场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没有人敢徇私枉法!”
他这么说,不光是替法院的人挽回一点所剩无几的颜面,更是给我找台阶下,现在篓子已经捅的够大,继续僵持下去的话,其实也出不来什么结果,因为不管是审理阎王还是这次我被人暗杀,都需要时间和彻查,也必须要有一个份量足够大的人站出来。
我佯作不服气的犹豫几分钟,孔老爷子接着说: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忙联系一下石市公安系统的一把手,还有市里主管这块儿的副市长,一定会给你个处理结果,严格清理公检法系统的蛀虫。
等到他的保证后,我痛快的点头答应:“好,我信您老,但是阎王必须要有我的人亲眼看见他暂时受检看守所,不然我放心不下!”
孔老爷子很权威的点点头,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我们是在唱双簧。
我冲朱厌微笑说:朱哥,拜托你了!
朱厌面瘫似的脸上不喜不怒,很呆滞的微微颔首。
接着一个法警走过来,将我的手铐打开,哥几个速度很快的冲上来,搀扶住我,伦哥半蹲下身子,直接把我背到身上,脸上笑中带泪的臭骂我:傻狍子,你受苦了!
没有人比他们哥几个更清楚,这场官司我赢下来到底有多艰难,这次我几乎是把自己放进了必死的局里,破釜沉舟的搏了回命,从十五岁出来混,到今天为止我经历过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事儿,没有哪次比这回更加凶险,也没有哪次我距离死亡如此的濒近。
官司赢了,我和我的这帮兄弟全都泣不成声,一帮二十郎当岁的老爷们像是孩子一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齐刷刷的高喝:“王者天下!王者天下!”
在外人眼里根本不会明白我们嘶吼的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这帮小伙子喜极而泣,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罢了,我凑到胡金耳边低声说:一定想办法把阎王送进看守所的九号监房,再找一个叫孙至尊的男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伦哥背着我往法院门口走,一路上很多摄像头、照相机对着我“咔咔”的拍照,陈二娃和蔡鹰也从原告席上跑下来,加入到我们的行列当中,我冲着哭的更甚的二人轻声安慰:节哀顺变,兄弟!
这场拉锯战,我可能受尽了委屈,但是真正最苦的是他们两人,真正帮助我反败为胜的也是他俩,他们的亲人成了阎王报复我的牺牲品,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理解,以及他俩把李二饼那几个协警的家人全都控制住,我想我已经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