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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支票轻飘飘的,但却像一块石头般,重重扔在陆亦双身上,让她疼到了骨子里,甚至还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能稍微稳住身体。
她知道,她就算稍微有骨气一点,都应该要愤然把这支票撕成碎片,扔在秦仲媛脸上;但此刻仍在紫园熟睡的安安,却让她完全硬气不起来。当之前在火车站,在她拒绝司昂杰的挽留,同意过来照顾厉擎苍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她跟司昂杰是再也没法回头了。果然,司昂杰愤然离去,只留下她一个人照顾幼小的安安;而现在她能力也有限,一
旦离开这里,凭她一己之力,是根本顾不了安安的……而且她更明白,一旦她拿了这个钱,秦仲媛必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厉擎苍,来让他明白,她是一个多么爱慕虚荣,贪图便宜的恶心女人;这样,厉擎苍必定会对她心灰意冷,彻底失望,从此都不会再来找她…
…
这或许,也是他们俩从此断绝任何关系的最好方式。毕竟,现在最主要的,的确是他们俩赶紧分开,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老死不相往来。
想到这里,陆亦双心一横,双眸一闭,竟直接蹲下身,就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那张支票。
她这样的动作,让秦仲媛笑得更为得意,毫不留情地奚落道:“陆亦双,这么恶心的你,当初是怎么得到擎苍的爱的?”
“随你怎么说,”陆亦双拿着支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就像被针扎着般,疼痛到了极点;但她仍然强忍住这无边无际的痛苦,毅然转身进了紫园,稍微收拾了点东西,抱起安安就离开。
从来到离开,她都知道自己卑微,恶心,面目可憎;但现实却让她无能为力,只能咬着牙去做那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
寒气回潮,让上海的温度一夜之间骤降了十几度。大街上,到处都是裹紧羽绒服急于离开的行人;偶尔有一两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在这样的寒风中也是冻得瑟瑟发抖。国仁医院手术室内,李医生正紧张地给厉擎苍做手术。他看着厉擎苍这具新伤加旧伤,惨不忍睹的身体,惋惜地长叹了一口气;手术室外,刘芝蓉和之后赶来的秦仲媛来回跺着步,等待着,担心到了极点
。
而谁都不知道,陆亦双正蹲在手术室外走廊的尽头,静静等待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一小团,头却克制不住往外伸,密切关注着手术室的大门。即使已经想清楚,他们俩彻底分开,老死不相往来,才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即使已经屈辱地拿了支票,做足了恶人;但她终究还是没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离开,她一定要知道他的情况。虽然她也不明白,她
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过了整整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李医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