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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心圣界四大堂主之二,圣沨、香浓、原镜湄几人齐齐站立,都已待命多时。
其人身后分别站立一支小分队,其中十至二十人不等。
见庚桑楚萧冷儿临近,应龙躬身道:“殿下交代之事,我等已悉数办妥。”
颔一颔首,庚桑楚道:“武林盟行踪尽在掌握之中?”
“不出殿下所料。”应龙道,“那扶盟主只怕也猜想咱们要中途截拦,此番武林盟耗损严重,想来他不敢冒险,出发前已将武林盟众高手分成好几批秘密退散,退散的线路则是连扶盟主也只晓得他自己的那一队。”昔年泰山之战,他曾受过扶雪珞恩惠,言语间一向对他颇为敬重。
萧冷儿笑道:“扶盟主不知道的事,咱们问心殿下一向是都知道的。”
庚桑楚欠一欠身,算是作答。
萧泆然忍不住问道:“他哪来的神通?莫非有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
他此话本作讽刺,岂料萧冷儿道:“说不得当真便有那千里眼顺风耳。”瞟一眼庚桑楚,抿嘴笑道,“昔年尤崇陵之事只怕令你教训极深,各门各派中想来少不了你的人。”
见原镜湄连连瞪眼,不待庚桑楚来口萧冷儿已举手笑道:“我错了我错了,问心又岂是邯郸学步之人,想来早在那之前已在武林各处安插了自己人。”
萧佩如不解问道:“以雪……扶盟主的谨慎,难道不是得知圣界众人已退出平凉地界之后才有此解决?”
萧冷儿一摊手:“但我们的人确确实实已退出了,负责眼前又岂会只有这几个人?”
萧泆然冷哼道:“就算你有本事得知武林盟众人所行各处,就凭这几个人,难道竟妄想拿下武林盟大批高手?”
“谁道我要拿下他们?”淡淡一笑,萧冷儿转向众人道,“我日前所授阵法,你们可熟悉了吧?”
场中五六十余人齐齐应一声。
面色一凛,萧泆然不及答话,已听萧冷儿续道:“三年前苗疆一行,我与雪珞、问心圣沨几人险些完败于楼心月手下众死士手中。眼前你们所见,便是问心为对抗楼心月私底下培养出的另一批死士。半个月之前,他将其中的一半交由我指挥。”
此事却连原镜湄也未曾听闻,不由多看身后众人两眼,嘀咕道:“没什么出奇的。”
萧冷儿瞥她一眼:“若叫你都看出了奇怪,还能瞒得过楼心月?”
原镜湄气极,恨恨剜她一眼。
瞟一眼满脸惊愕的应龙上官云二人,萧冷儿笑道:“两位多年跟随问心出生入死,问心与我都是信得过两位的,想必两位不至令我二人失望。”
短暂愕然后,应龙上官云躬身应是。
萧楚二人对视一眼,萧冷儿面上出现古怪之极的笑意,喃喃道:“拿不下他们,便困死他们好了。”
庚桑楚也正自向众人吩咐道:“……圣沨带人前往拦截意图从西面断崖后离开的华山派众人。至于扶雪珞一行人,由本座带同萧泆然萧冷儿兄妹亲自前往。”
圣沨香浓几人一一应是,轮到原镜湄却忍不住问道:“是什么阵法?当真能困得住各派高手?为何事先连我们几人也全不知情?”
庚桑楚含笑看一眼萧冷儿。
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原镜湄忍气道:“纵然咱们都听你号令,对你的决策也不敢有异,但你只一句叫我们带人前往,其余见机行事,这该如何服众?”
再看一眼萧冷儿,片刻庚桑楚淡淡道:“萧家百年来不传之秘九重天象,这四个字可足以服众?”
应龙几人齐声惊呼,萧泆然却在一瞬间僵住。
萧冷儿缓缓道:“这天下间除了我萧家人,见识过九重天象的只有问心、扶鹤风、洛文靖、扶雪珞与洛云岚五人。而知晓九重天象破解之法的,除了我,天下唯剩萧泆然一人。”
她一句话清清楚楚说出口,萧泆然气得脸都白了。握住他手,萧冷儿微微一笑:“大哥,不久前我对你说的话,如今可是明白了?”
气怒挥开她手,萧泆然恨恨道:“总之你是决不让我好过就是了。无时无刻不在利用和算计我,萧冷儿,你好!你好!”
重新执了他手,萧冷儿也不说话,只低垂了眉目浅笑不已。
她如此放低姿态,萧泆然一腔怒意反不知该如何发泄了。半晌冷哼一声,到底不曾甩开她。
那边厢庚桑楚几人自没有闲工夫看他兄妹二人唱大戏,圣沨五人各带一队人向着不同方向离开,庚桑楚向萧冷儿点点头,两人抬步欲走,萧佩如忍不住问道:“咱们去截雪珞等人,难道不是更需要人手?”
庚桑楚反问:“你以为扶雪珞一行人中会有谁?”
想了想萧佩如道:“雪珞,云岚,烟然,暮云。”
如今状况可谓凶险之极,洛云岚甫受了伤,依暮云武功又最是低微,他四人必定是不会分开的。
庚桑楚笑道:“他们四个人,我们也四个人,势均力敌。”
萧佩如还想说什么,终究闭口未言。
只有四个人这句话虽属玩笑,但扶雪珞一行人数却仍然大出几人预料。远远瞧着茶肆中一人,饶是萧冷儿也经不住瞠目结舌:“他……他老人家怎会在此?”
人群中不但有扶鹤风洛文靖两位绝顶高手,当中一人华服美髯,站在一群风尘仆仆的江湖人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正是几年来留守江南鲜少现身的江南首富依正豪。
庚桑楚忍不住回过头看一眼萧冷儿,她面上为难和无措之色一闪而过。心下也不知怎的,凭地就是一软,伸手握住她,他低声道:“若你狠不下心,那我……”话说至此却骤然清醒。如今形势已如箭在弦上,若她当真狠不下心,他又当如何?又能如何?
抬头瞧他,她眼波淡淡,似并未寄希望他能将这句话说得完整,片刻摇头道:“干爹……依正豪是江南首富,可说支撑整个武林盟的财力。如今他来到此处,也省了咱们日后再行奔波的功夫。”
早已从依暮云口中得知昔年萧冷儿与依家一段缘分,萧佩如见她神色平淡,十指捏着衣袖却已捏得发白,难过道:“依先生不但救过你的性命,也是你的干爹……”
“我连自己的丈夫都算计进去了,干爹又做得了甚。”萧冷儿淡淡打断她话,“要说救助我性命,此间又有谁不曾救过我。”
庚桑楚闻言冷冷看她一眼:“你们始终礼数未成,算得甚夫妻。”语中不悦之意甚明显。
这才想起眼前之人也算曾为她大闹礼堂、冲冠一怒的“情种”,萧冷儿颇有兴味笑上一笑。
扶雪珞一行人各个是顶尖的高手,饶是庚桑楚也不敢靠得太近,见几人在茶寮坐得一阵又起身赶路,便也一手拉了萧冷儿远远缀在其后。至于这其间他们说了些甚,那是一个字也不能闻了。
一路尾随,眼见扶鹤风带领几人所行路途,萧泆然越瞧越觉心惊,忍不住问道:“冷儿,你和扶老盟主莫非……”
萧冷儿笑瞥他一眼:“你想说甚?”
“此间地形暗合九重天象五行之势,与当日在洛阳扶家状况绝不相同,扶雪珞和洛云岚看不懂。但昔年围堵问心,扶鹤风与洛文靖那是亲眼见识过的。”萧泆然沉声道,“冷儿,扶鹤风此举有如自掘坟墓,以他的谋算,若非与你达成任何协议,又怎会如此?”他此时是当真觉出心慌。与扶雪珞相交几载,他深知扶雪珞一向做看重江湖道义,一腔正义由扶鹤风亲授。若扶鹤风当真做出甚反常的举止,那扶雪珞……
他真是不敢再想下去。
并不答他,萧冷儿看向庚桑楚道:“你之前允我,无论我作甚,只要能达成目的,你便绝不过问。”
折扇合在手中,庚桑楚仍是不由自主摇上一摇:“我可曾问过你甚?”
分外满意,萧冷儿不再说话。
半晌庚桑楚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怎的,喃喃道:“就算你与人商议是要我的命……那也没什么。”
萧冷儿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
依暮云武功最是低微,依正豪又全然不会武功。山路难行,走不了几步依正豪喘息便已十分粗重。依暮云心疼爹爹,举手擦一擦额边细汗抱怨道:“明知这局势动荡,咱们免不了时时奔波,你这穿州过省的大老远跑来,受的是哪门子的罪?”
依正豪掀一掀胡子瞪她:“我难道是为你?若非心急冷儿那丫头如今身处绝境孤立无援,我老人家又岂会巴巴赶来吃苦受累?”
依暮云没回话。
她抬头就瞧见了“身处绝境孤立无援”的萧冷儿。但她既非身处绝境,身边更站了几个天仙似的人物。
饶是如此,依暮云叫一句“冷儿”,眼泪唰唰的就下来。
这么些时日没见,她心里对她的气对她的恼早已烟消云散,就想能看到她。但此刻见到了她,她又不满足了,只想立即就奔过去她身边。但她身形却被洛云岚死死拽住,她不满地回头瞪他,却发现他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瞧瞧他又瞧瞧萧冷儿,依暮云愣是没看出任何异状。
萧冷儿冲她笑一笑,便对着依正豪直直下拜:“干爹在上,受冷儿三拜。”她原本极力屏着呼吸行近众人,堪堪听到依正豪那一句话,一瞬间心结百转之下便岔了气,索性大大方方走出来。
依正豪待要上前扶她,却听她低低道:“干爹听冷儿说。干爹过往的大恩,冷儿无以为报,只算在这几个响头里了。如今干爹与冷儿立场相悖,天下当前,个人恩德唯有放在一边。三拜之后,冷儿也只能厚颜向干爹说一句各不相干了。”
她声音力持镇定,却忍不了其中颤栗。
依正豪急得直吹气:“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有甚为难之事只需跟干爹讲,干爹一定……”
“我要干爹从此刻起不再出钱帮着武林盟转而帮我,干爹肯应允吗?”
依正豪一怔,不由细细看她两眼:“丫头,你当真……”
“我当真降了楼心圣界。”萧冷儿看一眼离自己两三步远一言不发的庚桑楚。
依正豪一时无话。却是依暮云跺着脚叫道:“我家里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不需要我爹点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萧冷儿含笑睨她一眼:“不跟我抬杠了?”
依暮云道:“我……我这些天无时无刻不担心你。”只消说个“我”字便已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