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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妃听得自己落在至善手中,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清楚,心中自是大骇。她撒泼一般抱住身侧一根柱子,冲齐嬷嬷色厉内荏地怒目而视:“我虽被褫夺了妃位,却也是曾经侍候过陛下的人。若是陛下降罪也是在宫内施行,哪里轮得到你们公主府私设衙门?”
齐嬷嬷本就伶牙俐齿,一口浊气在胸中憋了多年,此刻更是扬眉吐气。她冷冷笑道:“谢氏,整个宣平候府都是谋逆的大罪,一众人犯收在诏狱。男人自当秋后问斩、女的则要罚没为奴。你亦是府里待罪之身,我家主子讨要个把奴婢,本是合情合理。”
任凭谢氏如何歇斯底里,她依旧被侍卫们粗鲁地位起,拿绳索紧紧捆绑,再扔到外头的车厢里。那马车的轱辘特意只用了祼木,才走几步便是颠颠簸簸,谢氏骨头架子如摇散了一般,恐怖到极致的情绪却是扑天盖地。
至善敢公然从宫中掳人,必是得了仁寿皇帝的默许。犯下千般罪过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帝王对自己放手。想到此处,谢氏无论如何不肯出宫,她身子被绑无法行动,一张嘴却开始大声呼救,只望这一番闹腾能传入仁寿皇帝耳中。
一日夫妻百日恩,谢氏死到临头,尤不相信自己这一朵昔时开在君前的解语花化做今日的断肠泪。仁寿皇帝听得何平悄悄的禀报,握着狼毫御笔的手腕轻轻一抖,雪白的折子上落了滴殷红的朱砂印,却是只字未语。
天理诏诏,报应不爽。谢氏戕害先皇后与故太子的证据确凿,滔天的罪行不是君王身畔的缕缕柔情便能换回。一想到何子岩起了夺嫡之意,亦是这恶毒妇人的指使,仁寿皇帝对她便只有憎恶。
守在皇陵的何子岩听得这些消息,便是再心有不甘也只能仰天长叹。
午夜梦回时,何子岩亦曾认真思忖,是打从何时起,自己起了要与何子岑一争高下的心。事到如今,他依旧自认才华不在对方之下,输得不甘不愿。
他不去想为了一己私欲手上沾染多少无辜都的性命,却只是怨天尤人上天待自己不公。他先是嫉恨自己未能托生在似从前的谢贵妃、如今的德妃那样一位金尊玉贵的宫妃腹中,生母是那样卑微若草芥;又恼怒钱得贵做事不周,榆林关里走漏了消息,才引来这场塌天之祸。
想起避入大相国寺的叶蓁蓁,何子岩又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叶蓁蓁惹得自己心动,却又将芳心系在他人身上,还不愿将昌盛将军的人脉尽数为自己所用,才使得自己铤而走险。
甚至还有何子岑、何子岱兄弟,若不是他们太过优秀,自己哪里需要这样急功近利?数来数去,桩桩件件都是旁人的错误,何子岩偏认做自己生不逢时。
何子岩恼怒地吩咐绮罗给他斟酒,却被看守皇陵的侍卫一把收去。侍卫值守在此,明为保护、实则是监视着何子岩与他身畔仅余的两个丫头。
见何子岩目露怒意,侍卫哪里有惧怕之色,只斜睨了一眼两个瑟缩在一旁的丫头,再向何子岩拱手说道:“太子殿下吩咐,您看护皇陵自当斋戒沐浴,这烧酒一类都在被禁之列,还请庐陵伯莫叫属下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