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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华也有一对相仿的儿坠,如今还好端端收在她的妆匣里。
当日原是舅母替她与表姐一人打了一套蜜蜡的首饰,另镶了这对刻着心经的耳坠,为着去年青州知府夫人的寿辰上佩戴。
陶灼华不曾去参加知府夫人的寿辰宴会,这对耳坠便一直好端端地收着,至于陶春晚那一对是否戴了出去,她却没有印象。
瞧着这两样首饰,陶灼华轻咬着嘴唇没有做声,心间的怨愤却如怒浪滔天。这么卑鄙无耻的行径,也只有瑞安长公主能做得出来。
想陶府里虽然富贵泼天,自家也经营着两间银楼,却总不及老牌的首饰铺子手艺精妙。黄氏只嫌粗鄙,便极少佩戴自家银楼打造的首饰。
老青州府的人都知道,陶家是瑞祥银楼最大的金主,阖府女眷的首饰都出自瑞祥银楼。倘若有了新鲜花样,瑞祥银楼第一个便会送到陶府之中由着她们挑选。
想是长公主为着证明陶家人在她手上,探听了这些细支末节,从瑞祥银楼新制了两件相似的东西,只为留着糊弄陶灼华好欺。
吧嗒一声,陶灼华将手中的耳坠抛到炕桌上,清浅的眉目里带着些淡淡的笑意:“难不成这是我舅母与表姐的东西?我从未见过,也认不齐全。若说我舅舅一家人在长公主府做客,我到的确有几分揪心,怎得没有封家书给我?”
忍冬无言以对,呢诺着却拿不出东西。
苏世贤从前与瑞安长公主有了罅隙,又因着苏梓琴出嫁闹些别扭,瑞安长公主懒得指使他,这才派人另辟捷径,拿了两样首饰惑乱陶灼华的视听。
陶灼华亲手安排了舅舅出海,又与陶家人取得了联系,如何能被瑞安长公主这些雕虫小技便自乱阵角?她将首饰往忍冬面前一推,正色说道:“往后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不听这些东西。实话告诉你,你的卖身契握在我的手里,你便最好老实本份,若再有吃里爬外的事情,先好生想一想自己的下场。”
小女孩眉目冷冽,眼中似结着层霜花,点点寒芒闪动,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肃杀。忍冬想要争辩,却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她微微颤抖着手将两样首饰收起,心间一点恐惧蔓延,渐渐被胆怯填得满满。
菖蒲冷眼旁观,深深感觉自己当日的选择是无比正确。她不轻不重地剪着窗花,手下的银剪丝毫未停,心中的主意却极正。
进了二十三,皇子们都留在了宫里。连着几天,仁寿皇帝都宿在长宁宫中,与德妃娘娘、还有一双儿子一同用膳,敬享天伦之乐。
长宁宫中不乏谢贵妃的眼线,听得底下人禀报长宁宫里欢声笑语与父慈子孝的画面,谢贵妃脸上沉得能浸出水来。一把上好的羊脂玉如意被她狠狠掼到墨玉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依旧不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