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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钗将桌上的一物拿起来,摊在手上给童月看了一眼。“这物件可是你的?”
“确实是孩儿的。”童月差点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了,这是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包裹里的一个荷包;说来着荷包,便是那日进建康成是,带着刘义符的那女子所落下的;后来便也一直忘记了,遂索性待在了身边。
“你一个小小的孩子,如何能有这等精致的荷包?且,你母亲并不会刺绣这等活儿。”谢舒钗脸上有隐隐的不悦。
大概是听出母亲的声音里有不奈的意味了,在一旁躺着身子翘着腿的袁毅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跳了下来,拿过夫人手里的荷包,好奇地打量了起来。然后“哎呀”一声,惊得屋子里的人一愣,生怕这小祖宗有出什么事儿了。
“夫人,这是孩儿在来时的途中所拾,并不知是哪位姑娘的,遂一直带在了身边。”童月赶紧道,她不能揣测到眼前这小公子的心思,还是早些说明了为妙。
谢舒钗半信半疑地点头。
“这上头是绣的相思树开的花儿。”说完似乎还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干脆将那荷包解开了来。
“哎!”童月与谢舒钗二人同时叫了起来。
怎奈那小子并不理会,自顾地将荷包打开,将里面的物件拿了出来,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子,大笑起来道:“这可是相思豆。”
童月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处放了,荷包上绣的是相思花,里面装的是相思豆;对自己是不适合,怎么觉得挺适合霁儿那丫头的?
谢舒钗拿过来认真地瞧了一下,抬头对着袁毅道:“你如何知道这些的呀?我可从未带你去看过这些。”
袁毅搔搔头,顿了一下,继而天真一笑,道:“娘亲,这是孩儿从书上看到的,且说这个相思豆是代表着思念的,有句诗是说……哎呀!孩儿忘记了,反正是说想念某人的意思。”说完看了一眼童月,眼里都是疑惑。
“夫人,这确实不是孩儿的。”听他说得那般模糊不清的,更是让人浮想联翩,童月有拍死他的心都有。
谢舒钗听到袁毅这般说,本来脸色就不好,这会子更是面无表情了,收起了那荷包,对着童月道:“这东西暂且在我这里保存着,若真是你的,或是你母亲的,可到时来这里取便是。”
童月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点点头。“是。”
“这段时间事情也是多,一直都没去管你的事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在这外面几年,也必是无心学习的;自明日起,你与袁婳、袁妍都一块儿学习着,学些女儿家的女红什么的,至于琴棋书画这类的,我们是大户人家,少不得都要懂得一些,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虽你的新进来,自然也不会偏薄于你。”
“多谢夫人。”童月倒是愿意,虽然对女红一窍不通,也无甚兴趣,但总需了解的。“我也要去!姐姐们都去学习了,孩儿也不能闲着。”袁毅又在一旁闹腾起来。
谢舒钗扶额,无奈地道:“你一个男儿的,跟着姐姐学什么东西。”
“孩儿可以认字,下棋,弹琴什么的呀!”袁毅倒是丝毫未觉得这些对于他是个男儿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你是要继承了老爷的位置的。谢舒钗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童月,道:“好了,你先下去罢,休日一日;明日便先来我这里,再由嬷嬷领你去便是。”
童月低头退了下去。
这边袁毅还是纠缠不休。“娘亲,你最疼孩儿的,如今我日日就知道缠着娘亲玩儿,还不如姐姐们呢!不如您就放了我去,也多少些学东西,岂不美哉?”
谢舒钗听了他最后一句话,愣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是何时学的这些乌七八糟的言语的?倒是真有几分像他父亲那书呆子的模样了;看着他那粉白的脸蛋儿,又生出几分怜爱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儿,点头道:“好,但不许去学那些什么女红,只可学学下棋或是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