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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柔面上含笑,眼底却覆盖着一层冰雪,水汪汪的双眸目送着顾少清和羚,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只觉得心脏阵阵紧缩。
“好的,爸爸。”轻柔地应了一声。
回过头,对着腾艺微笑。
腾艺觑一眼顾生,见他神色始终冷冷的,大抵是怪他抛弃了邓秀茵,“顾总,那么,下次见。”
顾生也不客气,并不出口挽留他们,只眼神示意金诺送客。
腾艺只得带着陶柔,灰溜溜地走出了顾家大厅。
坐进车内,陶柔有些无奈地开口:“看姐姐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呢。”
腾艺一边发动引擎,一边不在意地笑笑,“毕竟我缺席了二十多年,她不领情也在情理之中。”
陶柔望向顾家高大的门楣,轻轻笑了笑。
这次,如果不是这个亲生父亲突然出现,她的事业将完全毁于一旦,他出现之后,大大方方地坦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明了她的困难,随即提出愿意给她一笔巨资。
有了这笔钱,她完全可以从头再来,且从从容容,用不着跟银行贷款,或是跟陶一山借钱,总之,她忽然之间成了资金雄厚的千金小姐。
楼上,顾少清看着迈巴赫离开才缓缓回头,羚正坐在床边,面前就是咚咚的婴儿床,她的双眼静静地落在小床上,眼底氤氲着水汽和无边无际的想念。
心里一沉,立即抬脚走过去,蹲到她的面前,“羚,你看着我。”
羚转动眼珠子,视线慢慢落到顾少清的脸上,见顾少清嘴皮子一动一动地对她说:“我们把这间房封起来好不好?”
如果不封,每天睹物思人,她怎么受得了?
“不,不行,我要每天都来这儿,我每天要亲自打扫咚咚的房间,保持整洁,这样咚咚回来才能立即就睡到他的床上,他才会高兴。”
她一字一板地说着,神情特别的执拗固执。
他看着她,深知说什么她都不会听。
只得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无声的安慰。
羚搂着他的脖颈,强自忍住泪,“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去休息吧。”轻轻拉起他,进了边上的卧室,把他硬是安置在大床上,他却拉着她不放,沉沉重瞳盯着她,“关于你的父亲……”
“现在不提他,你先休息。”羚蹙眉。
对她而言,那就是个陌生人,她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顾少清慢慢闭上眼,很快便深深地睡了过去。
羚坐到他的身边,低着头,目光贪恋地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这些艰难的日子里,是他在外风吹雨淋地寻找咚咚,而她呢,不争气地躺在医院里。
纤细的手指,情不自禁落在他的额头,额头正上方有一个淡淡的疤痕,是她用烟灰缸砸出来的。
指腹,在疤痕上缠缠绕绕,不肯离去,许久之后,才徐徐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拂过他性感的唇,最终落在他即使在睡梦中仍然紧锁的眉头。
他的想念和痛苦,不亚于自己吧。
但他并未多么流露。
不是他不想咚咚,而是他懂她,怕他跟她一样,她只会更加的痛苦,彷徨无助。
“顾少清,你真的很好呢。”喃喃地自言自语,轻轻俯身,在他脸颊边落落蜻蜓点水的一吻,而后起身去往书房。
书房内,她打开电脑,在各大寻人网站不断地发布消息,查看回复,每当看到有人回复时,心脏总会一悸。
以为终于有了咚咚的消息。
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
咚咚的失踪,令顾家人没有一个能正常过日子的,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出去寻找,他们像是商量好似的,这个月他奔波在外,下个月就换成她。
如此情形,持续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顾少清夫妇见过了上百个弃婴,无意中解救了33个被拐卖的婴儿,可是他们之中,始终没有咚咚。
很多个深夜,羚会忍不住想,当再次见到咚咚时,她会不会认不出他?
于是,她用力用力地在脑中回忆他的模样,可是,越回忆居然越模糊,脑袋也会跟着疼起来,没办法,只得像吸毒一样手里攥着手机。
时时刻刻,盯着屏幕,看着里面栩栩如生的咚咚。
A市早早地迎来了冬天,不知不觉间,树梢的落叶都已飘尽,枝桠光秃秃地杵在半空。
一阵寒风吹过,遍体生寒。
马上快到圣诞节了,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之气,闹市区,触目所及皆是闪闪发光的圣诞树和穿着红衣的圣诞老人。
羚出门前穿的很厚,几乎是从头到脚包裹着,只露着一双眼睛,闲暇时,她喜欢走过每个街头巷尾。
心里的某个角落,总是带着某种期待,或许再多拐几个弯,在某个不起眼的邋遢角落,或是垃圾堆里,能够看到一个卷缩的小男孩。
而那个小男孩就是咚咚。
就是她失去的孩子。
这件事,她执意独自去做,有好几次,遇上小偷,她手里的包被抢了,甚至有一次,小偷想要抢走她手中紧攥的手机,可被她尖叫和恐怖吓得跑掉了。
那次,她的手被割伤了,但是没有告诉顾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