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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传来“咔啪”一声脆响,迎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张汉脚上踩着一个什么东西。
“老徐我是不是踩到什么了?”
“你慢慢把脚抬开。”我走过去弯腰一看,不禁一惊,竟然是一具裹在黑布袋里的焦尸。
看到出现另一具尸体张汉倒抽一口冷气,问我怎么还有一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问题我难以回答。
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具烧焦的干尸上,先是反复多次轻轻碾压尸表,随后又用镊子试探着探入,刚烧死的人虽然皮肤炭化但经过按压会有油脂渗出,酥脆易碎。然而这具尸体经过长期氧化,皮肤已经转变成质地坚硬的硬壳,说明已经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看起来是个被活活烧死的女人。”我又解释了一下,“生前焚烧血液外行,死后焚烧血液内行,前者颜色偏红后者偏暗。”
“被烧死的……”张汉惊问,“满月不也是被火烧死的吗?”
听见张汉的猜测我也不免郑重,便又从刀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刀子,检查死者可能出现创口的部位,但炭化皮表链接紧密不存在高温创口胀裂现象(创口在高温下会收缩外扩形成明显的豁口或创洞)所以可以确定尸表不存在大的暴力创口。
我在张汉的帮助下进行系统尸检,但为了保证尸体完整性(不被发现)我没有进行强度很大的解剖工作,只提取了死者已钙化的组织碎片,又对其可能存在的体貌特征进行研判,是一个身高小于或等于160cm,年龄在二十五岁前后年轻女性。
“如果是满月的话,那这间寺院还真有问题。”
“难怪你执意要来当和尚,估计咱们要是常规渠道寺院肯定阻拦,到时候也有时间将尸体转移,还是我够明智当初选择愿意相信你。”
“也不知道谁之前还和我吵了一架。”我鄙夷着眼前这株墙头草。
“你就说哥们是不是跟着你干了吧?”
我淡淡一笑,“少拍马屁,有死亡就有冤屈,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说完我又转回身望向棺材里的这具诡异不腐女尸,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我想解剖。”
“啥?!”张汉像是看天外来客一样稀奇,“你说胡话呢吧,在这里,你要解剖?!”
“至少我要提取她的DNA组,不然没办法确定她就是那具尸体。”
“我肯定不同意,虽然解剖是你的职责,但是咱们在没有经过允许情况下的所有解剖工作都是违法的。你要真想尸检的话我建议你先找丁局,咱们不能再这么蛮干了,这搞不好是要出乱子的。”张汉紧张提醒我,担心我会孤注一掷。
可我真的不想听见丁欣的声音,怕自己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儿。所以这段时间我做的所有调查手段都是凭借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向丁欣汇报过工作上的事,我也心知肚明这样下去难免会出问题。
“还是你打给她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张汉握起电话打给丁欣,电话一接通他就立即说明了我们情况,也把尸体的情况做了一个完整汇报。丁欣否定我们说不可能,当年这具女尸是经过系统尸检的,因为案子没有破获就一直放在市局的冷冻停尸房里,我们没有理由看得到的。
什么?!
那棺材里的女尸是谁?
“老徐……”张汉忽然你狠缓慢地放下手机,惊恐目视着那口刻画着五颜六色佛像的棺材。当我也将目光挪过去时,才发现里面的那具死尸居然挺坐起来。
我一慌后腿了两步,张汉也跟着我一起拉开和棺材之间的距离。
“不会是诈尸吧?”张汉低声问我。
我尽量平复自己的紧张情绪,“虽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书上说诈尸只不过是死后神经的一种条件反射。”
随后我们两个重新走到棺材旁,胆怯观望。那女尸一直挺坐着,并没再有什么变化,我便将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可突然之间女尸猛地将搭扣在棺材边缘,一下就从棺材里面站起来。张汉便大叫着问我,人死后还可以站得起来也是书上说的正常反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