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anxiang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卢卡一曲停下,手还扣在琴弦上,只是偏头望着甘甜甜笑,甘甜甜也没开口唤他,只觉得此时看见他坐在那儿,有那么些不真实的感觉,像是一个被肥皂泡泡包在里面的梦,随时可能会破碎得四分五裂。
卢卡跟她四目相对,听琴的人慢慢就变成在围观激情看热闹。
卢卡抱着他的竖琴起身,慢慢走到甘甜甜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甘甜甜却能分辨出他的情绪。
他笑着说:“我来陪你跨年了。”
甘甜甜仰头凝视着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不给个吻吗,我的公主?”卢卡说。
甘甜甜只以为他又是在说情话,歪着头冲着他笑,勾勾手指让他低头。
卢卡将竖琴稳稳放在她身旁椅子的空位上,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瞧着她。甘甜甜被他吓得眼皮一跳,紧张得视线四处瞥了瞥,果然——一群年轻人围着他们,还有人已经举起了照相机在拍照。
“咻”的一声,又有人吹起了口哨。
卢卡也不说话,只是保持着帅气的跪姿,甘甜甜一动不动地坐着俯视他,突然间就觉得,一颗心都化成了水,不爱或者不够爱,都已经不重要了,有一个总是这样陪着她爱她的男人,人生就已经圆满。
甘甜甜探身向下,捧着卢卡的脸,偏头就吻了下去。
卢卡的唇很软很温暖,就跟他的人一样,甘甜甜的主动权没两秒钟就已经被篡夺,卢卡一手抱着她后脑一手扣着她后颈,与她越吻越深。
他们身旁的人笑着鼓掌看热闹,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人点燃了一桶烟花的引线,“嘭嘭”的连响中,烟花飞跃在空中,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绽放。
很多年之后,毫无艺术细胞的乐盲甘甜甜,无意中找到了卢卡弹奏的那首竖琴曲,原来那首曲子钢琴版的名字叫作For The Love Of A Princess,她也才明白过来,卢卡那声“公主”的意思。
“你怎么找到我的?”甘甜甜额头抵着卢卡的额头,喘着气问,“你怎么总能找到我?”
“这个答案以后再告诉你。”卢卡闷声笑着卖了个关子,他压着嗓子说,“你说想听我弹琴,我就带着琴来找你了。”
甘甜甜“嗯”了一声,侧头再碰了碰他的唇。卢卡在她耳边低哑暧昧地意有所指:“再亲,就跨不了年了。”
甘甜甜憋不住笑了,卢卡喉头动了动,嘴唇擦过她耳边,喟叹着:“有没有觉得多爱我一点点了?”
甘甜甜压着腰,倾身俯趴在他肩头,抱着他脖子,也学着他的模样,嘴唇来来回回在他耳郭上摩挲,她觉察到卢卡不自觉抖了抖,故意冲他耳朵眼儿吹了口气。
卢卡扣住她腰间的力道徒然加大,他喉头滚出一声闷哼,抗议地咬牙唤了她一声:“Dolcinna!”
甘甜甜埋头在他脖颈,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她微微偏头,嘴唇蹭着他耳垂,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有啊。”
甘甜甜说完“有啊”没几秒,又含糊而暧昧地补充了句:“很多个一点点。”
卢卡:“……”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喂!”甘甜甜维持着趴在他肩头的姿势说,“你晚上陪我跨年吗?”
卢卡还有点儿晕,情商加智商都还没绕过那个含蓄的弯儿,喃喃道:“当然陪啊。”
“那回家跨年吧,”甘甜甜似乎是有所指示地在他腰上戳了戳,“跟我回家吧。”
卢卡跪得膝盖有点儿疼,脑子有点儿晕。
“傻了?”甘甜甜见他不动,“啧”了一声说,“过时不候啊!算是听你弹琴的报酬。”
卢卡还是没明白这句含蓄的话的深意。
甘甜甜却率先站了起来,转身抱着他的琴就走。卢卡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脑中的神经一根根“啪啪”接上,瞬间心花怒放。
这是邀请他,在床上跨年吗?
卢卡心花刚放,就猛然又凋谢了,他跟她走出市中心,路边只剩下路灯温暖的光。卢卡哭笑不得地两步追上她,挡在她身前控诉:“赶天天,你是不是故意的?”
甘甜甜莫名其妙。
“你突然这么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啊!”卢卡随手一指,“店铺都打烊了。”他顿了顿又补充说,“你一定是故意的!”
甘甜甜无语地看着他,又窘又尴尬,心说你个傻叉,真的是给你机会你不要,过时不候啊滚滚滚!
于是,在某事上龟毛的某人,只能继续将恋爱往童话故事方向谈,大好的跨年福利领不到,只能在亲亲蹭蹭中度过。
卢卡躺在床上侧身搂着甘甜甜:“为什么突然又觉得很爱我了?”
甘甜甜也回答不上来,只是觉得某些障碍,很容易就瓦解了。
“回答我,Dolcinna。”卢卡嘴唇贴在她耳郭轻喃,嗓音沙哑性感。甘甜甜抿唇就是不答,睨了他一眼,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午夜,新的一年终于到来,窗外突然烟花声大作,屋内气氛温馨甜腻,甘甜甜窝在卢卡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偏头循声从窗口望出去,漆黑的夜空中,跳跃着点点花火,这真是一个——浪漫而美丽的新年。
从卢卡裤兜里掉出来的钱夹,摊开在地板上,四个月前,坐在广场地上弹琴的卢卡,视线专注地追逐着那位异国女孩儿,眸中脉脉情深。
过了新年,卢卡便走了,下一次等他能再这么悠悠闲闲地回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甘甜甜想想,觉得这种见面无准确日期的恋爱其实挺蛋碎,但是又没办法解决。
新年之后基本没什么课了,甘甜甜正式进入复习考试阶段,她虽然在生活用语上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可是面对专业词汇依然是一片茫然,好在乔托也从西班牙过完节日回来了。
甘甜甜跟乔托每天泡在自习室里,乔托整理了课程重点,用简单的意大利语单词跟句式逐条逐句跟甘甜甜解释讨论,乔托强在理论,甘甜甜的优势却是实践,他们两个搭伙学习倒也算是长短结合,午饭也是就近在工程学院那边的食堂吃。
前面有乔托辅导的三门课,她的分数拿得相当不错,可是第四门课,在她持续一路半茫然,与教授对话不尽如人意的情况下,穿着时髦留着撮小胡子的教授,遗憾地叹气:“赶天天,看在你笔试成绩很高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的口试及格,但是,你清楚的,我觉得你应该在考试后继续在这一门课上下工夫,因为你,实际上并不太能很好地与我讨论这部分课程的内容。”
“虽然我明白,这对于你们中国学生来说真的很难。”教授低头给甘甜甜的口试登上分数,感叹而又期待地抬头道,“我希望你可以再努力一点儿。”
甘甜甜沮丧中又带着点儿感动,她道了声抱歉,又说了声好的,抱着她花大价钱买来的原文课本出教室,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至此,她的第一季考试,算是半圆满地完成了。甘甜甜站在学校门口给乔托发了条短信,身心俱疲地回了家。
甘甜甜的两位室友显然也在考试季,两人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甘甜甜拆了袋饺子把自己喂饱了,爬上床去睡了个午觉。
她一觉起来,发觉天又有些阴,外面大风呼呼地刮,室内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