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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我一眼,才低下头去翻包。
她打电话时说的是方言,我听懂了一些。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现在和我在一起,还告诉了对方餐厅的名字。
收线以后,她冷着脸交代了一句:“我儿子等下过来跟你们谈。”
这地方不好找,她儿子之后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还是沈彤指路,他才顺利到达。
据他自己介绍,他是谢颖的哥哥,名叫谢鑫。
他的穿着打扮很普通,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姚小姐,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害得我妹妹流产又大出血,准备怎么赔偿?”
我喜欢他的直接,却无法忍受他咄咄逼人的气势。
“令妹确实是在我病房里出的事,但不代表她流产是我的原因。”我扬起头,坦荡荡地接受他的逼视,“那天病房里只有我和令妹两个人,所以这件事势必会成为罗生门,我就不多费口舌解释了。我知道你们想要钱,一口价,五万,算我花钱买个耳根清净。你们拿了钱以后,该干嘛干嘛,不要再来骚扰我。”
谢鑫并不满意我开出的条件,压抑着怒气质问我:“我侄儿的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只值五万块钱?”
“如果你们觉得少了,可以走法律途径向我索要赔偿。”我谨记着沈彤的叮咛,并不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
反正我现在赋闲在家,多的是时间和他们掰扯。
谢鑫与他妈对视一眼,似是在互相询问该怎么办。
张阿姨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叮嘱我说:“别饿着了。”
我说了句“谢谢”,慢条斯理地夹起菜往嘴里送,并不去理会谢家母子之间的眼神交流。
半晌后,谢鑫发了声:“我们要回去和小颖商量一下。”
“好。”我欣然应允。
沈彤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们要是商量好了,给我打电话。”她说。
谢鑫把名片收好,“嗯”了一声,和他妈一起走了。
等门关上,沈彤冷哼:“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却是看着这摆了满桌的菜叹气:“早知道他们不留下来吃饭,我就不点这么多菜了,多浪费钱啊!”
最后倒也没浪费,没吃完的都被我打了包。
沈彤骂完我“抠搜”就去前台结账,我和张阿姨一起坐在包厢里等她。
包厢的门没关,我正对着门口,忽然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相携走过。那女的走在外侧,整个人几乎都被挡住,我看不清,但那男的——
不是姜越又是谁!
虽然只有一个侧脸,我却能清晰地捕捉到他高高扬起的嘴角。
一消失就是半个月,我以为他是在专心工作,却没想到原来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
哦不,或许他确实是在专心工作——专心于他兼职的那一份工作。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震惊、愤怒、难过一齐涌了上来,融合成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我呆呆地看着门外,哪怕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小希,怎么了?”张阿姨好奇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