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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吴幽的耐心劝导下,敖澜总算冷静下来了,坐在沙发里,抽抽搭搭的,说:“父亲说是你不让我做作业的。老师没有了,荷花姐姐也没有了,助理也没有……”
他说着,又哭了起来,嚎着说:“我只有一个人了呜呜呜……”
吴幽只听这么一句话,眼眶就忍不住红了,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露出最温柔的笑容,说:“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小同学,小朋友呢?我让你爸减轻你学业负担,是为了让你有时间玩呀。”
敖澜一愣,泪珠挂在眼框,看上去很是可怜:“我只有作业,老师,跟助理。”
他迷茫着,开始说自己的平常生活。
他早熟,聪明,家世强大,一天到晚板着小脸,气势连老师都怕,他生气起来连校长都敢甩脸。整个学校每一个人敢跟他玩的,六年级的大孩子都怕他。
他每天都是过着,跟父亲吃一个无言的早餐,坐车去学校,在一堆害怕的目光里,上学,上课,课间十分钟做作业,中午佣人送饭过来,一桌子,他一个人吃,下课,放学,回家独自吃饭,家庭老师过来,开始做作业。然后洗漱,睡觉。
吴幽听着,眼泪早就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心疼的要死。
敖澜不懂她为什么要哭,也不懂为什么连隔壁那阿姨都红了眼眶,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还很有小聪明的谈判:“父亲都听你的话。你让父亲把人都请回来,我就让你进门,怎么样?”
吴幽哭着,她咬着下唇,轻声说:“你叫他父亲?为什么不叫爸爸?”
敖澜一愣,回答不上来,有些迷茫,他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
吴幽只觉得自己正在被万箭穿心。她的儿子,因为她的抛弃成了今天这模样。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受着苦。
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甜。对那些习以为常。
多么,多么,多么可怜。
她跪在敖澜面前,痛哭着,悔不当初:“对不起。对不起。敖澜,妈妈对不起你。”
她反复的道歉,哭的快晕厥,揪着心脏,悲痛已经喘不上气。不敢抬头,不敢对上敖澜那不明所以的眼神。
他的童年因为她这个不及格的母亲而乱七八糟。
她真的该死。
真的该死啊!!
朱雀见吴幽情绪崩溃了,有些不忍,上前扶住吴幽,轻声说:“少主,别吓到孩子了。”
听不懂普通话的青龙一脸懵逼,用英文问:“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敖澜抬头,用优雅伦敦腔回答他:“她突然就哭起来了。你为什么叫她少主?她的工作是少主吗?”
孩子的天性都是亲近母亲的,即使他再倔,假装的再恨,还是忍不住好奇,他妈妈是做什么工作呢?在哪里生活呢?妈妈会很厉害吗?
这个问题让吴幽无法回答,青龙也不敢答,很是尴尬,难道还要说你妈是黑帮吗?
朱雀朝青龙的打眼色,示意他带敖澜出去玩。
吴幽阻止了,她颤抖着深呼吸,好几下,止住眼泪,对上敖澜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敖澜,原谅妈妈不能待在你身边。妈妈现在,是在做坏人。所以不敢认你。对不起。”
她哭着,不管敖澜是否能听懂,哭着说:“上次绑架你,妈妈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不过还是对不起。妈妈不能回到你身边,但也希望你能过得太快乐。”
她忍不住,上前抱住敖澜小小身子,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他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聪明了,牙尖嘴利的,也有胆子了,敢自己一个人带着高盛来找她。
“妈妈希望你有朋友,有友情,偶尔玩疯,享受快乐……”吴幽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一直流着,心口痛到几乎麻木。
“父亲说。”敖澜被她抱着,突然很认真的开口:“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绝对的坏人。”
吴幽愣住,放开他。
敖澜老气横秋的教育老妈:“你不应该说自己是坏人或是好人。就心理研究而言。人是复杂体,一个偷钱包的人你说他坏吗?坏。但如果他是为了救家人呢?”
他将之前去英国游学时,听了一节牛津大学心理学教授的课的知识,现学现卖:“事情也没有绝对的对错。我们只可以说。在不在法律的范围内。”
吴幽朱雀都听傻了,傻愣愣的看着敖澜。
敖澜见没有收到效果,挑眉,神态像极了敖轩,双手抱胸,拿出教训校长的气势,说:“我说的可是有医学根据,啊不,科学根据的。你们应该认同。”
朱雀一下子笑了,眼中泪花都变成了笑出的眼泪,拍着大腿狂笑:“少主。你牛。能生出这位小少爷,我服。真心服!”
吴幽也无奈又好笑的,敖澜早熟她知道,没想到还聪明到这份上!这孩子,以后会不得了的。
她重重舒一口气,儿子怎么样也是她儿子,总不能长歪就不好了。她决定,要好好给儿子往正确的童年的道上带!
第二天,敖澜去上学,兜里鼓鼓朗朗的,小脸蛋都有些忐忑。
他妈跟他说,要是想要作业跟老师回来,他就要听她的话。
敖澜知道那个行为叫什么,学术名称应该叫“威胁”。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怜,爸爸是个冰块,妈妈又是绑架又威胁他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