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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越做越大,有个问题就接踵而至了,时间不够用,非常不够用!
惠北是他老家,当初在惠北时捐款捐物以数字来衡量,可以说是第一人,所以与惠北的官方的关系一直都很密切,当下早就进入了正式工作时间,惠北的招商办给他打过不止一次电话,大致意思是问什么时候回去。
安保公司未必能拉动多大经济税收,但再就业方面还是起到好的作用。
影视公司的第一部已经开拍,楚阳见到白梦洁果真尽心尽力,心里不免生出愧疚感,当初刘飞阳来找自己时还推脱着不管,要是刘飞阳去找别人,那么这块肥肉就被其他人吃到嘴里,虽说前段时间确实帮了不少忙,但最后扛问题的还是刘飞阳本人。
最后在他父亲的提点之下,也从安保公司下手,积极的帮着询问各项事宜,就在刚刚还打电话说让他去省会,不出三天公司就能建立起来,电影制片及其兄弟单位的安保服务全都交给他来做,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初期绝对能维持收支平衡。
除了这些具体事情之外,还有很多人情世故。
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耿爷。
他是上午的时候去的,耿爷在国外的孩子已经回来,守在床边,说是孩子,其实也已经花甲之年,孙子都比刘飞阳大上很多,这一家人已经定居在国外,很少回来。
门口守着一群人,都是曾经受过耿爷恩惠的。
这点不得不承认,耿爷确实把海连看成他的私人物品,但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本地人还是不错的,有困难几乎都会帮助。
刘飞阳坐了一上午,主要都是跟耿爷的儿子在交流,他是典型的学者、知识分子、据说还在国外某个大学任教,身上铜臭味不多,刘飞阳与他尿不到一个壶里,之所以能一直在这里,还是因为耿爷。
躺在病床上的耿爷已经瘦得没人样,六十斤左右,除了皮就是骨头,脸都已经凹陷下去。
这几天还好些,刚刚进入医院的时候,每天二十四小时昏迷,现在每天能睁开眼睛看看人,极少说话,要是把身上插着的一堆维持生命的器械拿下去,估计会在一个小时内离开。
物伤其类!
这句话倒什么时候都应验,刘飞阳走出病房的时候,心情也不免低落,耿爷对海连来说就是大菩萨、定海神针,也是这座城市最初的设计者,海连之所以有很多沙俄式建筑被完整保存下来,并成为旅游景点,也都得益于耿爷。
这样一尊大菩萨,马上就要倒塌了…
他站在医院门口望着车流不息的马路想:财富、权势、地位…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究竟是为人所有,还是它们的诞生就是为了玩弄人们?自古以来成者王侯将相,败者埋尸荒野,那些永垂青史的名字终其一生,所追逐的又是什么?
做完皇帝又做太上皇的乾隆不过掌权六十四年而已。
可千古以来,谁见权势二字失去光芒?
劳碌一生带不走半点,究竟是谁戏耍了谁?
好在他悲哀的感慨被及时打断,手中的电话不安分响起,摆到眼前一看,心中的憋闷一扫而空,急匆匆上车。
半个小时后,位于海边的一家不太有小资情调,都称不上有情调的小餐馆,靠窗位置坐着两个人。
见刘飞阳进来,并没有起身相迎,甚至只是抬头看了眼,继续低头与大米饭两盘菜战斗。
刘飞阳走过来,坐在他俩对面。
“辛苦了!”
来这一路他都在心中想措辞,有很多情绪想要表达,坐下之后看到两人,嘴中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年轻一点男子没抬头,嘴里的饭都没咽下去,开口道“看我辛苦,就把这顿饭结了,从海港回来到海连,花的一分不剩,你要是不来,估计我俩得在这刷一个月盘子…”
刘飞阳听到他的话甚是欣慰,这才是兄弟之间的交流方式,抬手对着站在柜台竖起耳朵听的老板娘,挥手道“拿一瓶大曲,要一斤二的!”
老板娘还在纳闷这位看起来就像老板的人,怎么跟着俩农民工坐在一起,听到说话,赶紧把酒拿上来。
刘飞阳顺手把外套脱掉,拧开酒瓶,里面剩下的一层很粗狂的用牙齿给咬开,拿过杯子倒满给递过去。
试探开口道“这次回来就别走了?”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点点头“不走了!”
坐在年轻人旁边的中年人,也就是几刀捅死金龙挚爱的福伯那位看似儒雅汉子,张宝国!
他一直在观察刘飞阳的表情,这次去海港的行程有多凶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来到的时候他就打算把一切摆在台面上,成为跟刘飞阳谈判的资本,可坐在旁边的跟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打交道擅长的吴三件,不让他说这些。
吴三件回应的很简洁:我做的是我愿意做的,他如果不同意,那就是他不愿意做的,我愿意做的和他不愿意做的,不能联系到一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性格,张宝国才愿意跟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