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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摸出一把瑞士军刀,就着树干上燃烧着的火焰反复地烤了烤,然后蹲在顾律川面前,问道:“能不能忍?”
顾律川咬着牙,利落的说道:“来!痛快点,疼死爷了!”
他的话音刚落,刀口就直接落了下去,顾律川被突袭着疼得脸色铁青,瞪着盛世,青筋暴起。
盛世面色不改,直接划开顾律川的腿,用力撬动,瞬间,那枚子弹“咚”地落了下来。
见子弹被取出,顾律川立刻捂着腿嗷嗷地吼了起来,“二哥,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啊?下手之前,就不能提示一声吗?”
盛世利落的收起瑞士军刀,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你们护送顾少回去。”
顾律川一听,立刻又炸毛起来,蹬了蹬腿,“回什么回?我女人还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这一次,盛世却并未多言,只是冷着脸,看着面前糟糕透顶的局面。
黑曜虽然瘸了腿,但常年的魔鬼训练,已经让他适应起那条假肢。
这一次,他是真正的黄金杀手。
不需要任何的关照设备,单凭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黑夜对于他来说毫无障碍。
他穿过丛林,不断闪身,躲过错杂的树干。
终于,他跑到位置,定点,开始侦查。
从方才顾律川中弹的位置,他开始逐步排查,就着天际逐渐升起的太阳,寻找着江允正的位置。
慢慢的,那片耸立的山丘凸显出来,就在那个位置,可以俯视下面的一众火海。
突然,山丘之上又白色的光闪烁。
黑曜拧眉,立刻闪身躲了起来。
糟糕!被发现了!
黑曜靠着巨大的树干,胸口如擂鼓般震响。
Frace这是在炫耀还是警告?明明方才就可以直爆他的头,却不并未扣动扳机。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曜皱了皱眉,靠着树干,小心谨慎的看向刚才的方位。
哪里,反光镜不断的闪烁。
黑曜注意观察,这才发现,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
比赛!
比赛?
黑曜皱了皱眉,还未明白他的用意,就听见丛林里发出凄厉的痛苦声。
Frace在狙杀随行的人。
糟糕!
黑曜顿时明白,Frace这是在和他比赛,他狙杀下面的人,给他时间让他去寻找自己的位置。
黑曜的眼神一凛,放任Frace下去,那么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将会死伤惨重,他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Frace的位置在不断变化,这样比赛变得更加的复杂多变起来。
黑曜躲在树后,端着高精狙,按着经验,不断循着位置,每当他快要确定Frace的位置时,他便开始移动,跟土拨鼠一样。
底下的惨叫声格外的重,黑曜的情绪变得更加的不稳。
他沉住气,逐渐的搜寻。
Frace有些得意忘形,一连打伤七八个人后,他可以伏在山丘上对着黑曜比中指。
黑曜咬着牙,迅速闪身,端着枪,在Frace闪身逃走时,“哐”地一枪打了出去。
那枚枪口倒是打的精准,即便Frace闪躲开,后腰处还是被击中。
他疼得咬牙切齿,额头上的汗水立刻透了出来。
他端着枪口,立刻滚了几圈,腰背中弹,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他躺在地上,脱下身上的衣服,绕着腰绕了一圈,打了个死结。
那结的力道用得大,暂且堵住伤口,止了血。
扭头,往地上吐了口血,他笑了笑,“好小子!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王牌,得劲!”
末了,他有端着枪,闪身,去往下一个狙击点。
黑曜的动作敏捷,依着Frace的做事手法,不断的往这边冲。
Frace的子弹接二连三的往他这边招呼,但都被他成功躲避 。
他与Frace之间,终归是要做个了断。
黑曜拿出腰间特质的绳索,对着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树,“piu”地将箭头射了出去。
只听见“bang”地一声,箭头打中树干。
黑曜缠着腰,直接蹬,跳着飞了起来。
他旋转着,端着枪,在太阳升起来的同时,循着Frace狙击枪的反光镜,利落的扣下扳机。
Frace原本已是胜券在握,但却不想天公不做美,那颗腾起的太阳立刻射出耀眼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不过是闭了闭眼,却不想,就永远彻底的与世界告别。
那枚子弹,稳稳当当的击中脑门。
眉心骨的位置,穿透的黑洞,不多时,便流出暗黑的血浆。
他躺在杂草丛里,睁着眼,弥留之际,所有的记忆,温吞着涂抹上一层暖色光。
他想着刘诗雨,那个他爱慕了一身的女子,终究干净纯碎,而他,始终如一。
黑曜赶过来时,Frace已经彻底死透。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时间的痕迹在他脸上尤为明显。
前半生,他的命皆是属于他的。
也幸亏是他,将自己由孤儿训练成全球顶级杀手。
也多亏是他,为了一己私欲,逼得他差点没了性命。
黑曜盯着他受伤的右腿,皱了皱眉,其实,当时给他的子弹,算是恩怨情了,却不想,还是走到了兵戎相向的地步。
他上前,抬手,一把抹掉Frace的眼,算是让他瞑目。
Frace!走好!
那条迷彩的披风一刮,利落的盖了下来。
上一代最厉害的黄金杀手,算是彻底的落幕了。
顾南溪与陆西顾两人相互搀扶着,不断往前奔跑。
身后燃起的熊熊火焰更是令他们心惊胆战,如此的火势,很明显是有人在断他们的退路。
她们两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顾南溪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小脸已是惨白一片,全身虚汗一片。
陆西顾的状态也是极差,心脏的扯痛更加的明显,两人随时随地就要软下去。
顾南溪捂着肚子,搀扶着陆西顾,唇瓣干裂,开口,嗓音撒哑的打趣道:“西顾,看我们现在像不像是在美国时同甘共苦的日子?”
陆西顾杵着木棍,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嗯!总之遇到你,就没有好事。”
顾南溪眼神有些缥缈,笑得有气无力,依旧开口说道:“那没办法。被我黏着,这辈子是甩不掉了。”
陆西顾应和着直摇头,笑着说道:“唉……可真愁死我了!”
突然,陆西顾看到山头有些洞,立刻建议着说道:“我去上面吧。找个洞休息休息,别累坏我的干儿子。”
顾南溪也有些扛不住,点了点头,虚弱的说道:“什么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
陆西顾扶着她,慢慢的往山头上爬,一路开着玩笑说道:“女儿好啊!以后给我当儿媳妇,可得乐坏我家那小子。”
顾南溪笑了笑,说道:“你这是哪里来的封建思想,这么快给珩珩定娃娃亲,不怕他以后嫌弃你迂腐古板?”
陆西顾拄着木棍,想着自家的儿子,禁不住母爱泛滥,笑了起来,“那傻小子,那么喜欢,能娶到你的女儿,还不得乐开了花,感谢我都来不及,还敢嫌弃?”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顾南溪的鞋子在逃跑时掉了,所以这一路上走得坎坷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