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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带的那块,就是叶仲清的那块。
进了叶家,苑苑让人去请了叶思远。下人上了茶,让那妇人稍作休息,才把谈话切入主题。
“夫人,你从何处来,为何会有家兄的贴身玉佩。”
“小妇人兰州人士,娘家姓陈,与叶将军算是故人。前些日子,突厥突袭兰州,家父家母不幸罹难。小妇人幸得叶将军照顾,便给了小妇人信物,让我进京。”
苑苑双手时不时的敲击着桌面,陈氏的话她无法判断真假。并且她只说了娘家姓陈,却没说夫家姓什么。
但是她的身孕却无法掩藏。苑苑不知她隐瞒的用意何在。
见苑苑不说话,陈氏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封面是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苑苑亲启。
这是叶仲清的字迹,苑苑能分辨得清。
信里,已叶仲清的口吻交代了一些事情,比如说,他如今在西北边境打了几场小仗,表现不错获得了主将的欣赏。
一年下来也升为了一个校尉。再则,他也交代了陈氏的身份。陈氏的丈夫和他是战友,在一次敌军突袭中遇难,临死之前拜托他照顾好他妻子。
她在兰州已经没有了亲人,他才动了把她送到京城的心思。
苑苑细细的看了两遍,在末尾,他交代苑苑给陈氏一个安身之处,让她平安的产下孩子。
但是,却没有提及关于杜含玥一丝一毫。难道他没有收到她寄去的信。
苑苑不知道的是,在写这封信之时,叶仲清打了多少遍草稿,都觉得不甚满意。
杜含玥么,那个永远安安静静的女孩子,从小在杜家就算受了多少不公都一副隐忍的样子。
他从来没想过和她有男女之情,但是收到她的信之时。心里的欣喜是怎么回事。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从来没期待过的馅饼,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砸得晕晕乎乎。
临回信之前,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就算他之前对她没心思,但是收到她的信之后,也有心了。
“夫人确定家兄只给了一封信。”
苑苑狐疑的目光在陈氏身上上下打量着,陈氏脸色一白:“叶小姐,将军确实只给了我一封信,小妇人不敢藏私。”
许是他对杜含玥没心思吧,苑苑如是想。只是,可惜了杜含玥一片赤诚之心。
临走之前,苑苑和叶思远商量了一下,把陈氏安置在叶家的轩澜院里,安排了四个丫鬟在院子里伺候。
苑苑不放心,又留了两个心腹守着:“陈夫人,在家兄回来之前,就委屈你暂住叶家了。往后有什么需要,就和伺候的嬷嬷说,叶家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
“幸得叶小姐收留,小妇人不觉得委屈。”
苑苑颌首浅笑:“如此,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往后陈夫人没事尽量不要出院门。叶家现在没有当家主母,家里只有你与家父,难免不便。”
“应该的,小妇人定不会给叶小姐添乱。”
回程的马车上,苑苑又细细读了叶仲清的信。字里行间尽是报喜不报忧,苑苑也曾过过把脑袋别在裤腰的生活。但她那时候,并没有牵挂的人,也不懂什么是善意的谎言。
这一世,有了牵挂和温暖,她也能理解叶仲清的一片苦心。从字里行间,她亦能想像得出战场的危险和苦累。
回到城南,骆启霖还没回府。自新皇登基之后,骆启霖管着诺大的吏部,琐事繁多。每天都忙到深夜,苑苑已经很少在睡觉之前见过他了。
还没用晚饭,院子里就来了一个故人。那人一身素白衣裳,飞檐走壁,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苑苑说中的坚果冲着那人飞了出去,屋顶上那人闷哼一声,应声落地:“师姐。”
“你是哪个长老的弟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去年新入门的弟子,现在三圣门下。”说着,他拿出了证明身份的令牌。
苑苑淡淡的瞥了一眼,确定那是天山特制之后,便归还于他。
“你风尘仆仆的赶来,所为何事。”
那人吞吞吐吐:“这是个噩耗,师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苑苑的脑子“轰”的一声,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掌门他重伤了,现在天山的大权握在大师兄手里。”
“师父他怎么了?”天山老人走之前把内力给了她一半,大师兄又是野心勃勃之人,若他只是趁机掌控了天山,苑苑倒还能接受。
但是,怕就怕他丧心病狂,对师父做出什么事来。那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师姐莫动肝火,还是早日动身为上。”
“好罢,你先下去歇息,明日我们就出发。”苑苑也觉得她当着师弟的面失态,实在丢脸。
当夜,苑苑破天荒没有早睡,而是特意等着骆启霖归来。
“天山出事了,师父有难,我必须得去一场。”
骆启霖把她拥到怀里,恋恋不舍:“今夕不同往日,你不再是叶家的随性的小姐,要走,可有做了安排。”
苑苑把脸埋在她怀里,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我让绿萼扮作我,呆在府里养病,你尽量护着些,我很快回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