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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诸葛玄站起来,领命而去,他很快就把各部院落的胡昭请来了。
“戏志才的密函,自己看!”
“严颜要见到你才愿意举兵投降,不然宁可战死,也要死攻江州城!”胡昭眉头凝成一个川字:“他这是什么意思,威胁,还是想要谈条件?”
“张任会乖乖的归降,更多的是对刘焉的忠心,但是严颜不一样!”牧景想了想,说道:“他未必有很大的野心,但是对于生死存亡看的比较重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去一趟!”
“现在离开成都,你可想过后果!”
“想过了!”
牧景站起来,甩一甩袖子,目光凝视这外面的阳光,道:“这时候离开,未必是坏事,有可能还是一件好事,直接就把人压得死死的,留下的祸患也很大,得给他们发挥的空间,也给我和刘焉之间缓和一下关系!”
“我还是认为这时候离开,会让局势有变!”
“你是担心刘焉改变主意吧!”牧景知道胡昭在考虑什么,他沉声的道:”不用担心,这一下我去江州,准备带上刘璋!“
“刘焉会同意吗?”
“我认为他会!”牧景笑了笑:“这时候让刘璋跟着我,更加安全一点,他那么一个算计的如此深的人,应该能想的明白,什么才是能对刘璋好!”
“要是他不愿意呢?”
“那就说明,他还不甘心!”牧景眸光幽幽,杀意凛然:“那就对不起了,成都城,恐怕就得血流成河了!”
他们之间的这一盘棋,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官阶段了。
牧景胜势在握。
之前刘焉或许尚有两分反噬的机会,可是现在,他连剩下的两分都没有了,因为张任已经降了,失去了东州军,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
州牧府,大堂上。
“龙图要南下?”刘焉苍老的很快,当他精气神在一夜之间被打垮之后,他的生命也在不断的消失,短短月余,即使有医家料理,也难逃身体病痛之祸,他过的每一天,仿佛都在硬撑着。
“巴郡太守与巴郡都尉,起了冲突,巴郡都尉戏志才乃是某家亲自举荐了,此事某有责任调和,所以某请奏亲自去江州!”牧景拱手,礼数做足,现在堂上的刘焉还是州牧,他牧景只是右长史,不能给人留下半点诟病,他继续说道:“而且此事必祸患我益州之安危,仅凭某一人,恐怕难以稳得住局势,某想要恭请少主出面!”
“原来你是想要璋儿陪你去江州!”
刘焉苦涩的笑了笑,他就知道牧景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了,他这是挟持刘璋南下,让自己在无退路。
“还请主公准许!”
牧景跪膝,磕首行礼。
“准了!”
刘焉沉声的道:“璋儿也该见见世面了,日后他我就托付给了龙图了!”
“主公放心,某定保少主无恙!”
牧景沉声的道。
他并没有说保证刘璋的权势志向,而是用无恙两个字来表明心意,他在告诉刘焉,自己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有劳了!”
刘焉气若游丝的说道。
…………
翌日,牧景率战虎营南下,在成都留下参狼营和益州军数营,对持庞羲高定的兵马。
五月七日,牧景抵达江州城。
在此见到这座城,他心中的主意就正了,日后益州的中心,未必放在成都,放在江州,也是不错了,这样最少能暂时避开和益州世家门阀的冲突。
治理益州,平衡各方面的势力是关键,这里不是汉中,最少目前他还没有能一锅端的本事,什么事情都得一步步来。
“主公!”
戏志才出城迎接。
“甘宁拜见主公!”
他的身边跟着一员猛虎大将,正是锦帆贼甘宁。
“你就是甘宁?”牧景眯眼,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似有些的温润如玉的青年,却想不到他将会是日后的东吴大将,真真是生逢乱世,莫问出身。
“末将正是!”
“神交已久,见面是第一次!”牧景主动和他交谈:“当初你在汉水的江面上,跑得可真快!”
“末将冒犯主公,还请主公责罚!”
甘宁心中一突,他就怕牧景会秋后算账。
“无妨!”
牧景摆摆手:“不知者不罪,不过你如今入了我牧军旗下,那就要遵守军纪,锦帆为贼,可我牧军乃是正规军,军纪是第一要素,你麾下的兵卒,愿意离开了,我不会强求,但是愿意留下来了,那就得遵守军纪!”
牧军当年也是从一介贼寇出身,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所以更加明白,一些盗贼成不了大器的愿意,贼寇的青壮,并非没有战斗力,只是没有些许的军纪约束,所以一盘散沙,难成大业。
甘宁麾下的锦帆贼,必然也有同样的坏毛病,所以他主动的敲打一下甘宁。
“主公放心,我已经严格遵从戏都尉的规划,在军中建立军法处,整顿军纪,绝不手下留情!”甘宁说道。
“很好!”
这一次的会面,牧景很满意。
接下来,就是去见严颜了。
严颜之所以在归降之前要见牧景,更多的是希望从牧景的口中,得到一些承诺,这会让他更踏实一点。
所以这一次的会面谈判,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严颜提出了七点要求。
牧景驳回了三点,其余四点,皆然应了下来了。
这样以来,严颜归降,也成为了定局,紧紧三日,严颜就把兵权叫出来了,戏志才亲自去收缴巴郡兵马。
……
五月十二日,景武司从成都八百里加急,传来一则消息。
刘焉的背疮第三次突然发作,在凄凉的痛苦之中,他活活的熬了一夜,在早上的丑时,终究是精力耗尽,病与塌上。
迎着夕阳的光芒,牧景拿着手中的密函,有些感叹。
刘焉终究是死了。
一代雄主,没有能死在战场上,没有能死的轰轰烈烈,最后只能与阴郁而亡,这也是一个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