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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刘焉来兴趣了。
“蓄水淹城!”戏志才说道。
“蓄水淹城?”刘焉瞳孔微微的闪烁一下,看着戏志才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变色:“你详细的说一说!”
“主公,请看舆图!”
戏志才从长袖之中拿出一副舆图,摆在案上,指着说道:“这是荆州城北面,汉水上游,当阳的位置是一个转折,如今本来就是梅雨季,接下来一个多月都会有雨,我们在这里建堤坝而蓄水,当雨最急,最猛的时候,从这个位置开洪,距离荆州城,不过数十里而已,必可水淹而过,覆盖全城,届时破城,只是在反手之间而已!”
“志才,此计狠辣,有伤天和!”
刘焉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摇摇头。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戏志才拱手说道:“若不能此一举破城,主公恐怕难图大事也!”
“何之大事?”刘焉眯眼。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就想看看,自己的心思,戏志才和牧景他们看得懂几成。
“主公兴兵而来,不就是为了筹谋大事,区区荆州而已,当不得大事,主公求的乃是至尊之位,可若是至尊,当有大功,方得人心!”戏志才低沉的提醒说道:“主公若想要成事,需有狠心,若是瞻前顾后,主公如何得这至尊之位!”
“狠心?”
刘焉开始斟酌起来了。
他年初出兵,如今半岁已过,在荆州耗了越久,益州的后方反而越是不稳,他想要登顶的筹算,也肯定是越是渺茫,最重要的是,他越发感觉自己的身体虚弱。
年纪终究是上来了,当不得年轻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几个春秋可得,若是在死之前都不能坐一坐那个位置,他不甘心。
所以戏志才的话,敲动了他的心门。
他动心了。
“此事你去做!”刘焉想了想,轻声的说道:“某,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无需事事禀报!”
典型的想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想法!
“诺!”
戏志才倒是算准了他这个心思,所以请了一下:“主公,我希望能调动景平军来做,毕竟益州将士,我用的不顺手,若是消息走漏,必然图谋落空!”
“准!”
刘焉点头,但是他又有怀疑:“没有龙图去坐镇,你能调动牧军?”
牧景已入他军营,轻易他是不可能放牧景出去了,毕竟控制了牧景,等于控制了整个牧军,这比进攻荆州城更加重要,宁可不要荆州城,必须把十万牧军收拢。
“明侯已授予兵符!”戏志才说道:“而且明侯说了,日后调动兵力之事,无需问他,只要有主公授权,便可调动!”
“龙图之心,某颇为欣慰!”
刘焉顿时笑了。
天大地大,兵权最大。
牧龙图如果敢交出兵权,他还真没有什么不敢信任的地方。
日后等此事了,再把牧军的兵权一收,然后夺回汉中,那么牧景就是一头失去了獠牙的野狼,无依无靠,只能仰望他,然后被他训为一条可以为他守门的家犬而已。
………………
益州军第二天的攻势结束,这一天的进攻比昨天凶猛了很多,也徒添了不少伤卒,所以让张任有些心烦,这么强攻下去,即使破城,东州军也伤亡惨烈。
他寻思了很久,决定将士们的性命,比之他的脸面要重要。
傍晚,他入刘焉中营,请求说道:“主公,传闻牧军攻击力天下无双,如今一部兵马,驻扎长坂坡,实属浪费,不如调遣他们南下,主攻城门,必能尽快破城而入!”
刘焉闻言,微微眯眼,他盯着张任,冷冷的道:“我益州兵卒,乃是天下精锐,区区一城,尚且破不开,还要依靠他牧军,你让某之脸面,往哪里搁!”
“主公,牧军南下,本是增援,他们的战斗力只是传闻,总要亲眼见一见,我们才能放心,让他们攻城,也是看看他们是否对主公忠心!”张任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话虽如此,但是对于牧军,我另外有重用!”
刘焉还是摇摇头,然后沉声的道:“进攻荆州城,乃是汝等责任,若是限时不能破城,莫怪某行军法!”
如果是之前,张任来请兵,他就允许了,他也想要看看牧军的战斗力,和消耗一下牧军的实力,让他们攻击,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现在,戏志才肩负破城任务,这景平军就不能轻易调动了。
“是!”
张任咬咬牙,他虽不知道刘焉到底对牧军有什么安排,还是单纯的不想调动牧军,但是话已经至此,他也只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