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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二年,正月初九,新岁还在的喜庆之中,寒冬却未过,天地之间的风雪虽小的很多,却仍让犹在,就连空气之间还被一股寒意包围着。
益州,蜀郡。
成都城外。
自从贾龙叛变占据此城开始,城外的大军围城数月有余,坚守成都的益州军士气越发低落,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益州从事贾龙的叛乱也已经是的走到了尾端。
去年岁末,贾龙麾下大将,犍为郡太守任岐连番败北,遭遇手下大将叛变,在一个风雪之夜被斩了脑袋,麾下数千犍为郡兵被大将赵韪接管。
大将赵韪,正是益州士族的代表性人物,赵氏长子,这就代表着益州赵氏,将会脱离贾龙所在的益州士族的联盟,投向了益州牧刘焉麾下。
这对贾龙是很大的打击。
贾龙愤然,下场抄了赵氏家族,奈何赵氏早有准备,家小迁徒,仅存空宅一座,被怒火之下的贾龙一把火给烧了。
赵氏代表这益州士族的一部分,如此一来,贾龙不仅仅失去了一个臂膀,还失去了不分士族支持,声势大不如前。
至于贾龙其二臂膀……
贾龙之堂弟贾胡,率府八千,兵出巴郡,欲夺巴郡为根基,弃蜀郡而瓜分巴蜀之地,然贾胡兵至江州城之日,却被巴郡都尉严颜倾尽巴郡兵马,全歼与城中。
两大臂膀一去,益州士族反向之下,作为益州最大的士族,贾氏一族也在岌岌可危之中,贾龙更是的焦头烂额,成都城之内顿时暗涌流动,虽尚有数万益州军镇守,可情况已经岌岌可危。
当然,城中虽乱,可依旧占据城池。
城外陷在风雪之中的日子才真真正正的不好过。
今年的风雪凶猛,益州也逃大雪之灾,驻军在城外荒野之间的将士们,冷的直哆嗦,冻疮之下,不少人病倒或者逝去,让将士们的士气也不高。
但是刘焉取巴蜀之心坚定如铁,而且在这种天气之下,始终不归绵竹,与将士们同住同受,倒是稳住了军心,直等开春,便会直攻成都城。
白波军营寨。
白波军是牧军,是刘焉借来了兵马,当然白波军可发挥了不少力量,无论是从巴郡一路杀进来,还是进攻成都城,都打了有声有色,算是一支劲卒。
刘焉可不是历史上的刘璋,作为开创巴蜀基业的牛人,他不一定有很大的魄力,但是绝对有识人之能,得人而不用,他是一个重视人才的人,无论是黄忠,戏志才,还是白波军,他都打定了主意,有借无还。
所以对白波军的供应还算是可以,不算一视同仁,虽没有嫡系东州兵那般呵护,但是也没有缺斤短两,将士们的粮草和冬衣都兼顾了,说起来还真收买了不少军心。
奈何大将黄忠是一个死心眼的人……
校场上。
“破军!”
“斩灭!”
“劈杀!”
“……”
黄忠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袍,正在练武,他刀法如神,长刀丈余却斩出滔天之势,刀罡荡然三尺之外,十步之内,可斩人头颅。
“啪啪啪!!”
戏志才走过来,拍着手掌说道:”汉升将军不愧为主公之下第一猛将,其之武艺,果是出神入化,不可估量啊!”
“哈哈!”
黄忠收刀,把长刀扔给了旁边的一个亲兵,走过来,笑着说道:“志才见效了,十里之内,我可掌控如一,可十里之外,就需要志才运筹帷幄了!”
他知道自己的长处,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战场上,他或能冲锋陷阵,掌控兵马,但是要说决胜千里,十个他,都比不上一个戏志才。
两人客套一番,然后进入了营帐之中。
黄忠盘坐下来,喝了一口气热茶,润润喉咙,然后才开口问道:“志才寻我何事?”
“些许事情而已,不过见将军如此专注,有些打扰了,将军有如此武艺,却尚能日日苦练,志才甚是佩服!”
戏志才拱手说道。
天下之人,他所见之,不曾有人武艺还能压黄忠一头,可黄忠境界如此,武艺通神,却日日苦练,可想而知,这一身武艺,也来之不易。
“练武之人,需坚持,三日不练,刀法不见,三月不练,武艺不见,三年不练,宛如匹夫!”黄忠沉声的道。
一身武艺练之艰难,可想要稳住,更是艰难,需勤奋苦练,一刻不能松懈。
“宛如读书,道理如一!”
戏志才笑了笑,温故而知新,并非说说,读书也需要坚持。
寒暄之后,才入正题。
“汉升将军,我们该走了!”
戏志才面容肃穆,眼眸爆出一抹精芒,低沉的说道。
“该走了?”
黄忠目光一亮,问道:“现在吗?”
“去年主公进攻汉中不利,我们若不出,难破南郑之城,再拖下去,恐怕要为他人做嫁衣!”戏志才对于汉中的战局了如指掌,景武司三日一报,局势尽掌心中。
“为他人做嫁衣?”
黄忠瞪大眼眸,眸光杀意如刀:“主公筹谋多时,费尽心机,我等儿郎苦战至此,付出甚多,何人想要来摘桃子啊?”
“自然是长安朝廷!”戏志才冷笑的说道:“长安盯着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若有机会,岂能出手摘桃,如今长安出兵,兵入阳平关,一旦让他们进入南郑,届时长安兵力源源不断的进入汉中,覆水难收!”
“董仲颍,够无耻!”
黄忠怒喝:“他是一丝活路都不留给主公,不留给我们牧军数万儿郎们啊!”
“生死大敌,岂能手软,此獠乃枭雄,吾等决不能给他们机会进入汉中,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北上,以里应外合之势,攻取南郑,掌控汉中,方为正途!”
“可如今我们如何离开?”
黄忠有些的忧愁:“不说这些时日刘焉对吾等的拉拢,如今东州军可是对我们盯得很紧!”
自从他与张任决战一场,打的张任抬不起头,张任倒是没有太多脸面针对他,可东州军对白波军的监视却丝毫不少,对白波不放心的人大有人在。
“此事我来想办法!”
戏志才道:“你只要做好准备便可!”
他摊开一幅行军图:“北上之路,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了心思,但是还是要好好推演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毕竟,此战我们输不起!”
“你确定要走剑阁吗?”黄忠看着行军图上的红线,眯着眼眸询问。
剑阁天险,防内不防外。
但是剑阁驻兵有一万兵马之多,这一万兵马乃是益州军,主将乃是庞羲,庞羲此人,本身乃是士族,却与贾氏也不是很要好,面对刘焉和贾龙的争斗,两边不讨好,也两边不站队,恪守要职,坚守剑阁要道。
“唯有如此,才能出其不意,不然不管是从巴郡北上,还是绕路西面,进入汉中都会引起麻烦!”
戏志才沉声的道:“至于庞羲,也好对付,毕竟我们还是披着刘焉部将的外衣,只要速度快,瞒过他,不是问题,进入汉中之中,便无所顾忌了!”
“既然志才已经有了主意,某家信你!”
黄忠沉思半响,点了点头,对于出谋划策这一点,他对戏志才是信服了。
“我去见刘焉,半个时辰之后,你去请战!”
戏志才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袍。
“请战?”
黄忠有些意外:“这成都城城高墙厚,城中虽说有些军心溃散,但是却一点都不好打,要是我们陷进去了,我们如何脱出来!“
“放心吧,你只要用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态度去请战,这一战,十有八九,轮不到你!”
戏志才智珠在握。
……
一刻钟之后,中军主营。
“属下戏志才,拜见使君大人!”戏志才拜营而入。
“志才来了!”
刘焉微微一笑,道:“看座!”
“站着便可!”
戏志才摇摇头:“使君为主,吾等为仆,岂能失了礼数啊!”
“你啊,就是太讲究了!”刘焉摇摇头,不在勉强,他对着书案上的一幅画,道:“志才,我这幅江山图画的如何?”
江山图,非一般人能画出来的。
而刘焉这一幅江山图,咋一看不错,但是认真的看,山河秀丽却少了一丝丝的宏图大志,唯揽巴蜀之地,并无高祖鲸吞天下之雄壮。
“使君大人,江山为图,何须丹青!”
戏志才走上来,凝视了半响,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
“那需要什么?”
刘焉认真的问道。
“绘画江山,当以雄兵为墨,城池为线!”
戏志才拱手:“今日属下前来,乃是有一策,可攻成都,献与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