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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际帆挨个看了前女友们手机里的短信,确实是他常用的私人号码发出去的,但是他分明,从没有发过这样的短信。
而且短信的发送时间,就在不久前。
不久前,他正在景博渊的病房,拉着叶倾心说话……
贺际帆眯了眯桃花眼看向被叶倾心推着渐渐走远的景博渊,一向轻佻含醉的眸子滑过一抹精光。
难不成就因为他无意识的拉了叶倾心一把,景博渊就对他实施打击报复?
不能吧?
他从进了景博渊的病房到下楼,撑死了不到半小时时间,景博渊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冒用他的名义帮他聚齐这帮小妖精的?
贺际帆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向面前一张张不依不饶的小脸,太阳穴隐隐作痛。
京城的五月很暖,却不是很热,这个点阳光很足,但照在皮肤上很轻很柔,丝毫灼热感都没有。
叶倾心推着景博渊走在小路上。
男人穿着简单的黑白搭休闲衬衫与休闲裤,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损他的矜贵与威严,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是坐着,也比旁人站着更有气势,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男人。
他五官精致立体,俊美不凡,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更有股摄人心魂的魄力,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女人,几乎没有不回头张望的。
叶倾心看着旁人惊艳又羡艳的目光,心里忍不住腹诽。
这个男人,就算哪天真的残废了,恐怕对他前仆后继女人还是大有人在。
就在这时。
景博渊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
叶倾心瞥见屏幕上晃动着‘萧恋’两个字,看着,像个女人的名字。
她抿了下唇,开口问:“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有时候景博渊接到一些特别重要的电话,会有意避开一些耳目。
她的话问完,景博渊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语气轻缓道:“无妨,不是什么重要电话。”
然后当着叶倾心的面,他按了接听键。
手机里隐约传出的声音,是个很温柔的女声。
叶倾心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见景博渊安静地听着手机里的人讲话,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片刻,他回了句:“这是你的事,做决定之前要好好考虑清楚,免得以后后悔。”
语气,带着几分关心和规劝。
对方又说了几句什么,景博渊挂了电话。
等他收了手机,叶倾心状似不经意地问:“谁呀?”
声音里,透着些别扭。
景博渊看着她笑了下,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淡淡地回:“一个朋友。”
他一个亲昵的举动,就让叶倾心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消散,她眉眼弯了弯,‘哦’了一声没再问。
在外面又逛了一圈,叶倾心推景博渊回病房。
病房里来了两位客人。
是昌东和昌夫人。
他们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看见景博渊和叶倾心回来,他们立刻起身迎过来,眼睛里都闪过‘终于回来了’的欣喜。
因为昌夫人帮助过叶倾心,叶倾心对她有些好感与感激,见到她,叶倾心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景博渊和昌东在病房里说话,叶倾心则和昌夫人去了阳台上。
“您的胳膊好些了吧?还会痛吗?”叶倾心看着昌夫人一直垂着不动的胳膊,关心地问了句。
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景博渊,那天在马场,情况十分凶险,那马将她甩下来之后又抬起蹄子朝她的脸踢过来,正好冲着她的眼睛,要不是昌夫人及时抱着她滚开,只怕她的眼睛就废了。
所以当时,她被吓得脸色煞白。
昌夫人笑笑,道:“痛倒不是很痛,就是还不能随意活动。”
“那天真的是多亏了您。”
昌夫人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轻笑了两声,道:“我也没吃亏呀,虽然伤了胳膊,却给我家老头子带来了不小的好处。”
“嗯?”叶倾心不解。
昌夫人神秘兮兮地凑近叶倾心的耳边,笑道:“景总还真是心疼你,我不过就是帮了你一下,扭伤了胳膊,他竟然在与东软下个季度的合作中给东软让利三成……”
叶倾心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并不明白让利三成意味着什么。
昌夫人见她一脸懵懂,解释道:“直白点说,就是博威在下个季度与东软的合作中,将几个亿的净收益拱手让给东软。”
叶倾心惊讶得微微瞠大眼眸。
博威将几个亿的净收益让给东软?
净收益!这是什么概念?
叶倾心忽然心疼了一下。
心疼那几个亿。
景博渊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商人吗?不是不做无利之事吗?不是精于算计吗?
让利东软几个亿分明不符合他无利之事不做的风格,分明不符合他精于算计的商人身份。
难道仅仅是因为,东软的老总夫人帮过她?
叶倾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一颗心酸酸胀胀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她侧头看向景博渊,景博渊淡定从容地应对昌东似有若无的趋承与谄媚,严肃且一丝不苟。
似有所感,他微微侧头看过来,与叶倾心四目相对。
明明他的表情与眼神没有丝毫变动,但叶倾心就是从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温柔。
她冲他,缓缓一笑。
嫣然无方。
宛如昙花一现般,惊艳了那双深邃严肃的眸子。
景博渊眸色蓦然一深,片刻,又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
有外人在时,他总保持一份沉稳与严肃,感情内敛,轻易不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