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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西门柳,被慕天舒会同众人逐出金州,带一干手下灰溜溜地出了城。
那几个本地招募的泼皮,原本就非善类,整ri里四处闲逛,偷鸡摸狗,自从跟了西门柳,更以为找到了靠山,自此便耀武扬威,为非作歹起来,腰里的荷包虽只小鼓,却也整天大鱼大肉,练就了一副好肠胃。
看着西门柳愁眉苦脸的样子,几个泼皮动起了心思:这西门堂主初来时,一副威风不可一世的样子,跟着他,打打砸砸,抢抢拿拿,整天有酒有肉,不时还有些散碎银子赏下,ri子着实过得有滋有味儿。
可这好ri子还没过几天,凭空冒出个什么“无霜山庄”,那领头的小子,看似年轻,手底下却着实有几下子,就连这西门堂主也走不上两招,还被人赶出了金州城,看来是要哪来回哪儿了。这段时候跟着西门柳做尽了坏事,这金州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可真要抛家舍业,跟着这西门柳去,倒还真有点不舍。
西门柳回头见几人模样,情知这些无赖的心思,有福的时候必要同享,有难了则要“脚底抹油”了。内心极为不齿,恨不得上前结果了这几人,但想到自己在金州铩羽而归,回去后难免落个“办事不力”的评语,必会受到门主的责罚,但若多带几个人回去,也算有些收获,门主或许能网开一面,少些责罚吧?
想到此,西门柳尽量压抑心中的不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几位兄弟,承蒙多ri来对本堂主的厚爱,现今本堂主虎落平阳,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堂主这就要赶回总堂,面禀门主,请门主来讨回公道,几位留在金州,恐怕也不方便,不如随本堂主一道,去总堂如何,待他ri我们卷土重来,灭了那‘无霜山庄’及姓慕的小子,列位仍可如前ri般逍遥快活,如何?”
那几人正踌躇间,听了西门柳一番蛊惑,原本灰冷的心一下子又活泛起来,想到有朝一ri,杀将回来,仍能像往ri般逍遥快活,一双双失神的眼睛又霎时亮了起来,齐声喊道:“愿听堂主差遣。”
西门柳一见,哈哈大笑,“既是如此,咱们上路。”一众人等又嘻笑着向前行去。
众恶徒一路前行,饿了,便寻一农家,进门便吩咐主人淘米煮饭,见院中有鸡鸭,也不待主人许可,自行抓来宰杀,吩咐主人一并煮炖,那家人见这伙人凶神恶煞,自是不敢违抗,忍气吞声在厨下忙活,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又觑个空隙,连唾几口到锅里,也算解解气。
这帮人饱餐一顿,临走还假惺惺地道个谢,银钱却一文也不摸,大摇大摆地离去,待这帮人走远,这主人才敢放声大骂,又着实心疼那鸡鸭,不住摇头。
众人一路抢掠,来到一座山下,远远望去,只见中间一峰直插云天,旁边两峰稍矮,三峦并立,直如一柄三股钢叉,当地人因此称此山为“三叉山”,后有一文人来此游历,见此山景se秀美,三峰兀立,忙问当地人此山何名,当地人言“三叉山”,口音浓重,文人误听成“三才山”,再观那山,果真似前人所言“天、地、人”三才并肩,兴致大增,遂亲登此山,山路着实难走,却时有美景入眼,文人来了诗兴,在山腰口占一绝,“今游三才山,三贤若比肩,登临知景秀,不负前人言。”
此诗一出,倒也流传了一阵,“三才山”这名号也被人熟知,当地人见这名字远比那“三叉山”要好,倒也默认了,自此也以“三才山”称之。
三才山有了名气,便吸引了一些人前来占据,有人占,自然就会有人来抢,经过大小数十战,最终,这山被一伙实力更劲的强徒所霸占,这伙人以山为名,建立了“三才门”,又招兵买马,手底下也有了三五百人,逐渐成了方圆百里之内的一个大门派。
门内有门主三人,老大郑钢,天生驼背,便自号“长白天驼”,善使一柄钢杖,重三十五斤。老二李信,手中两把钢刀,一身“地躺刀法”也罕逢敌手,便自号“雪岭地煞”;那老三**,小时误掉到火盆,脸被烧伤大半,痊愈后,半边脸疤痕累累,不知惊吓了多少小儿,为人又极凶残,与人对敌,不致对手于死地绝不罢休,手中一柄长剑,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因脸上有疤,便自号“鬼面人屠”。
西门柳等人来到山脚下。闻得脚步声,一座茅棚内闪出一人,手执钢刀,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三才门禁地,活得不耐烦了?”
西门柳见此人素不相识,便知是新入门的,也不啰嗦,冷冷地道:“你是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快叫你们辛堂主出来。”
那人并不买账,“好大的口气,我们辛堂主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快快滚开,否则,别怪老子的钢刀翻脸。”
西门柳正待发怒,那茅棚内又钻出一人,不满道:“张三儿,你小子乱叫什么?影响老子歇息。”那张三连忙回道:“有一伙人要上山,小的正在盘问。”
那人来到近前,一搭眼,“哟,这不是西门大堂主吗?啥时候回来的?金州城里花花绿绿的,咱还以为你舍不得回来呢?给兄弟带啥好东西了?拿来瞅瞅。”说着就出手来。
西门柳正没好气,一把打掉那手,“滚一边儿去,老子啥也没带,就有十根‘胡萝卜’,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