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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带着一抹烟尘远驰而去,郝羽此时心间落寞,丢了什么似的,他知道刚才那一路百米的距离,就完全有大量的机会上前跨上一步,把郭巧巧给拉在身边怀里,并柔声细语的劝她回头。
对于郭巧巧这个丫头,从相识到同处一室,一直以来,他承认自己能对她耳听辑首,百般忍让,就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存了肉欲方面的念想。但凡身子骨还算健朗,零件齐全,又是个激素过剩的年纪,对这方面有点私心也都属于正常,没有实质也总能在臆想中讨上几分便宜。
而经过了这几天的诸多繁杂的事件簇在一块儿,郝羽的那份龌龊心思业已烟消雾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怜惜,一分感动。郭巧巧在他心目中此刻毕竟有了影子,而如果刚刚跨出那一步,就意味着后续的责任和义务,有了刘芷珊在前,他又能给的出么?他显然不能。
郭巧巧最终还是走了,也许从此就永远消失在他郝羽的世界之中,他虽然不愿,却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郝羽心中很明白,如她这样的女人,一旦真正的爱起来,就绝不会大方的与人分享,一颗心稍稍偏离方向也是大忌,如果从前还可说妓子大度开化,对此并没做太多的打算,那么如今就已完全了然。她还躺在病榻上的母亲今日所的一切就是明证,这已经是融在基因中的她郭巧巧无可剔除的天性。
花开蒂落,缘聚缘散,当所有的迷雾,都被这一系列并不被谁左右的事件给缓缓拨开,作为身陷其中的两人就必定要有选择的觉悟。郭巧巧很现实的选择了她认为是最好的,不伤害任何人只伤害自己的那条路,而作为被动一方的郝羽,虽心有所戚,却不得不因为小丫头的缘故而默认这样的不公。
月的辉光渐渐的被云遮得没了踪迹,天际竟在此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郝羽孤冷清清的行了一路,路上有空车驶过也不去拦,任由那雨水打湿了全身。他呵着气,就在这阴冷的雨夜,心境上的感受似乎又更上了一层,沿着大路向着市区的方向,他只是抄着手缓缓行进。细雨如丝,他需要把那乱成一团的心绪,在冰冷的雨水中,缓缓梳整、理顺。
如果是一开始就真正的认识郭巧巧,知道她强横刁蛮的背后,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由怜生爱,就一定有不同的结局吧,郝羽对着此番际遇终于下了他最后的总结。
……
郝羽患了感冒,很重的那种,重到清涕满面,喷嚏打个不停。他浑身无力,回来就困到不行,倒在床上和衣而睡,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他心有所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巧巧……”
眼前一双大眼睛正奇怪的盯着他,仔细分辨却是刘芷珊,着窗外日头已过晌午,她却还未去上学。手上搓着手巾,在床前的水盆里拧尽了水,把冰凉的湿巾轻轻的搁在他的额头,刘芷珊眨着眼睛问道:“郝大哥,梦到巧巧姐了?”
无言相对,郝羽也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份心态委实是自打认识小丫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经过了昨晚这么一遭,长发青年对刘芷珊又平添了几分眷念,从私心而言,郭巧巧走后,以前那种既得陇又望蜀的闷骚心态就不得不重新调整,一边又开始安慰自己,从一而终就终归是一种美德。
最后他并没有强行留住巧巧,既是已选择了刘芷珊,说不得的,那些不堪的绮念也都该在脑盘中清扫干净。小丫头的心思相对他和巧巧来说就显得过于单薄,疼之爱之都是常念,却实是当不得再起变故,要引得她失意伤心,平白添一份无辜情殇。
“丫头,巧巧姐不在,咱们竟然什么都没做,这事可显着不大对付。”还敷着毛巾发着烧,郝羽此时并无邪念,他只是想以此岔开话题,一边想着如何把郭巧巧退租不再同住的情形跟刘芷珊说。
“都病成这副模样了,还想着……郝大哥,你实话告诉我,巧巧姐是不是不回来住了?”小丫头其实早先就已经发觉郭巧巧的衣服已经收了一遍,郝羽刚才的那副模样,却又让她更出几分来。
郝羽见刘芷珊既然已经猜出,倒也不必再编瞎话隐瞒,于是她把郭巧巧这两天来发生的状况,捡重要的说了一遍,只是在金畅下药,外国杀手睡觉那个环节,用单位里的坏人欺负了你巧巧姐的托辞模糊带过。
刘芷珊这才知道郭巧巧原来是在夜场里上班,为了替母亲治病,牺牲了色相,去做陪酒女郎,但她仍然不理解,为什么前两天还是好好的,这回被人欺负了就要搬出望江公寓?难道这个坏人却跟郝大哥有什么关系么?
郝羽啼笑皆非的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刘芷珊的疑问,思忖着不把实情说出来怕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想了想他道:“珊儿,你巧巧这回真的搬走了,你还愿意跟大哥一块儿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