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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卿和金盾进来后,他们两人撤了出去。
李谋已在逃,被警方通辑之中。
李富民,到底是忠是奸,是帮助李谋犯案的,还是他真的清白无辜,现在还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李富民之前瞒下李谋是自己儿子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金盾落坐后,发现艾卿并没有随之一起坐下,而是走到了李富民的小铁椅跟前。
她微笑的看着对方,拉家常一样的道:“李叔,你最近怎么话少了。”
李富民微睁双眼,确认来的是艾卿后,侧过头去不看她。
艾卿呵呵一笑,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会,然后伸出手掌心,放在闭眼装睡中的李富民鼻子底下。
本来一直紧闭双眼的李富民,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两道不可思议的目光从苍老而细微的眼缝里闪出来。
艾卿从手掌心里捏出一颗小如绿豆大的花椒粒,往自己的嘴里一扔,咬了一口,一秒后,舌尖发麻不已。
她的口腔里立即充满了椒麻的感觉,连呼出的空气里也带着花椒的气味。
而李富民的视线却一直追随着艾卿的手里的那颗小东西转,目不转睛之中带着一丝紧张。
“艾卿,你给他吃什么?”
金盾问。
“没,是我自己给自己提个醒。”艾卿说这话时,有意的看了一眼李富民,“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一直没有口的李富民,却在艾卿当着他的面吃了一颗花椒后,变得情绪激动起来了
“于凤椒来了?”他终于开了多日来一直没有发过任何声音的口。
艾卿淡淡一笑,坐回了位子上:“李叔,聊聊麻将馆里的叶春晴吧。”
李富民不死心的追问道:“于凤椒来了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先。”艾卿认真的道。
“我认得她,只是去那里打打麻将。”李富民思索了半天,承认道。
艾卿:“不会只是去打麻将吧,你的名字、李谋的名字,都出现在她的一本放高利贷的账本上。”
“她那个人,小气得很,喝她一杯茶,还要记账。”李富民鄙夷的哼了一声。
艾卿严厉的道:“可是,只要出现在那本账本有名字的人,全死了,除了你和你的儿子。”
“人又不是我杀的,跟我关什么系?”李富民抻着脖子,瞪着眼。
“那上面欠钱的,全是高利贷不还的,你能逃脱,那是因为有人为你去死了。”艾卿严肃道。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李富民暴叫起来。
艾卿双眼放光,没有想到李富民这个人这么死扛。
事实上,他做的事,于凤椒已多少透露了出来。
特别在李谋和李富民之间,于凤椒很显然,更想保持儿子。
艾卿当即说道:“七年前,你让于凤椒叫李财到相城来见儿子,他来了,儿子没有见到,却死在了麻将馆的地下室里。”
“不关我的事。”李富民拿出老子就不认,看你怎么样的架式道。
艾卿冷喝:“那我告诉你,查出这个事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儿子,李谋。”
审讯室里一片安静。
坐在铁椅上的李富民翻起眼睛,看着前方,目光变得呆滞而失落。
“你的事情早已败露,李谋用放着烧鸡的便当盒提醒你,让你记住李财的死。”
一边的金盾小声问艾卿:“烧鸡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艾卿低头道:“于凤椒说,烧鸡是李家兄弟最喜欢吃的东西,可是那日,李富民一见烧鸡就怕,而且很排斥。”
金盾摇头道:“李谋这么有心计的。”
“……”李富民满头大汗,没有出声。
“你们出租屋的不锈钢杯子,上面烙刻着李财的名字。李财的手机,在地下一层找到。里面有一则最后发出一消息,就是‘救我’两个字。”
“1月4号,这个日期你很熟悉吧,因为从七年前起,每年的1月4号,就是李财的忌日,李谋在那天特意摆了一桌供品不是为了祭祖,是为了他死去的爸爸。”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不是力量有多大,份量有多重,而是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正如坐在铁椅上的李富民,他七年的隐瞒,无数次想过要是败露了要如何躲过警察的盘问。
当真正面对时,他才发现,不承认,远比承认要难上N倍。
“你,你,你……那就祭祖的,他不是4号死的……”李富民已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不是4号那是几号?”艾卿握笔的手紧了紧,双眼紧盯李富民。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李富民身子瘫软在铁椅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艾卿握着笔的手,狠狠的往桌上一纸上戳了下去,后背里已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比起李富民经神的全线崩溃,长时间的哭泣,艾卿只觉得的心底空了一样的。
虽然,今天的她的推理,来自赵宇城跟她昨夜的长谈,她一方面坚定的执行着赵宇城教给她的审问技巧,一方面却在成功的确认李富民的杀死李财后,感到极为震撼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