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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周旋于宋金之间多年,也在金国安然生活了多年。做的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未必没有卖国行径,只是为人所不知。
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一朝归宋,一旦被人揭了老底,那将是万劫不复。
不过如今不同了。
自朱凤英发了《告天下书》,一切就都不同了。
在宋人眼中,朱凤英已然是叛国之人。若东窗事发,尽可以推到她身上。而秦桧,再无后顾之忧。
试问,大宋子民会信一位奸妃,还是信一位护主的忠臣呢?
想来,朱凤英是被困在了死局。否则,也不会找上并不熟悉的秦桧,更不会行这破釜沉舟之举。
一切算得刚刚好,滴水不漏。
思及此处,秦桧手指捻须,满意地笑了笑。
至于朱凤英为何这般急切,她的字里行间真正要说的是什么,利于金还是利于宋?
这些都与他无关。
左右他不姓金也不姓宋。
他只姓秦。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只想做个渔翁。
秦桧悠然坐在小驴车上,轻扬起鞭,忽吹起口哨来。
田野乡间,自有一番怡然自得。
待过了眼前这条河,便是大宋地界。他是“心念故国,仓皇逃窜”,载着美名而归的。
秦桧的眼神难得发亮,似乎已看到了日后的一路繁华。
他默了半晌,嘴角又泛起个温情的笑。
也不知家中两个小家伙蓦地见到自己,是怎样的惊喜?
他低头含笑,加快了驴车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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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廷脑中一直盘旋着秦桧的每一句话。现下想来,似乎都别有一番深意。
连他的一句“好”,一个笑,都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头一回,完颜宗廷为一个人的心机感到恐惧。
他一路蹙眉,不觉间,竟是行回了九王府。他抬头看一眼匾额,其上是金文,如此陌生,却又理所当然。
侍从涌上来牵马,侍女们则接过外衣小物。从前在鲁国公府时,也是如此尊贵,所有人都捧着他啊!
至少,表面如是。
一时思绪恍然,自有一番感慨。
完颜宗廷举步,一面问侍女:
“侧妃今日都作甚?可闹了?”
侍女摇摇头:
“侧妃在书案前忙了一整日,看书作文,却不曾闹。”
完颜宗廷一怔,旋即又有些失落。
他只觉越发看不透她,不再了解她。眼前的谢七娘,与从前不同了。
他为此而懊恼。
这几年,她日日跟随陈酿,竟也养成了迂腐冷淡的性子么?
小院的铜锁再一次打开。
只见玉戈正摆弄碗筷,七娘依旧伏在案前,神情专注而仔细。
这样的七娘,完颜宗廷不曾见过。
他眸子沉了沉,摆手示意玉戈出去。
玉戈看了眼七娘,行个礼,方悄然去了。
“我来此一阵,你闻不见么?”完颜宗廷凝视七娘,冷言道。
七娘不动声色,默然写下一行字。她伸了伸胳膊,总算又成一篇。
她看了他一眼,淡地视若无物:
“闻见了,只是不想理会。”
完颜宗廷一声冷笑:
“袅袅,这会子倒很坦然嘛!”
七娘端直着身子,行至饭桌前坐下,神情严肃:
“王爷,请唤我陈夫人。”
完颜宗廷心似一撞。
他压着火,在七娘对面坐下。看来,是要一同用饭的意思。
“你不赶我?”完颜宗廷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