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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进府就是三个。
战战兢兢给黑着脸的郢川伯和笑面虎的宣威将军见了礼,忙去看病人。
光看秦煐的还好些,虽然手抖冒汗,说话还算顺当:“这位军爷先中了迷香,后来强要动手,所以有些扯着了筋。这一刀用力不大,所以伤得不重,没啥。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就是这迷香,也不算太伤身,后半夜自己也就解了。我写个方子,吃三天,包好。”
但是在里屋给三位女眷看病的就腿软了。
一看丫头婆子虎视眈眈的架势,两个大夫就知道碰上顶顶见不得人的内宅阴私事了。
尤其是外头坐着的郢川伯,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西北这个地界,他老人家这样虎着脸坐等诊治结果的,还不是在他的伯府,还是在别人家,这事儿肯定小不了!
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两个大夫都快哭出来了。
还是后来终于赶回来照看宋凝的管家媳妇见得世面多,温和地跟两个人说:“军中的秘药不小心倒了两瓶,也不知道三位主子闻见了哪个,您二位给好生看看。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个借口……
虽然扯淡吧,但至少是给了借口。有借口,就不会杀人灭口。
两个大夫略略放了心,轮流诊治,商榷片刻,就对着那管事媳妇拱手要禀报。
那管事媳妇忙道:“二位请外头告诉伯爷和将军,拿药进来给我们主子解了就好。我们妇道人家,您二位说的那些我们也不懂。”
不懂?!
你一口京城官话,不知道比我们见过多少大场面了你不懂?
这梦话是蒙谁呢?
两个大夫腹诽着出去告诉冯毅和沈信芳:“……没见过这个药。不过,大概能分辨出是哪几味合的。解药开不开都行,最迟明儿一早就行了。怕睡久了伤身,我们就去开个缓解的方子。”
两个人听着跟那个大夫说秦煐的症状一致,都放下了心,让他们开药。
沈信芳又吩咐了心腹家人照看三个女人家,才又命三个大夫:“这里还有一个丫头,不小心跌了一下子,你们三位仔细看看,必须要保住她的性命,至少要保三天。”
三个人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顿时又重新提上了嗓子眼。
跌了一下?!
那就是——受了严重的外伤?
待看过了那个嘴角残存血迹、已经陷入昏迷的丫头,三个人意味深长地交换着目光。
“说,实话。”冯毅就受不了这种目光,满心的烦躁几乎要绷不住。
三个大夫被他吓得两股战战,争先恐后地跟他说实际情况:
“这位小姐儿是被人重拳砸在了胸口……”
“胸骨断了两根……”
“戳进肺里了……”
“就算是参汤吊着,最迟也只能熬到明日卯时……”
“小人们真的无法保她三日性命……”
沈信芳笑容一收,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