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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简小兮和简小瑜一同去了第八人民医院。
简小兮手里拧着保温壶,带着简小瑜穿过一阵嘈杂的人群,直接来到了住院部父亲的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简小瑜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简小兮偏头看了他一眼,推开了门。
一个中年的护士正在帮简世洪量血压,回头一望,看到是简小兮来了,冲她嫣然一笑,“你来了。”
简小兮颔首,护士这才注意到简小兮身后的人,下意识问道:“带男朋友来看爸爸了?”
简小兮哑然失笑,将保温壶放在了病床边的柜子上,回道:“他是我哥哥。”
护士尴尬了一瞬,打量了简小瑜一番,失笑道:“瞧我这眼神......”
简小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熟悉的父亲。
病床上的简世洪昏迷如初,并没有因为简小瑜的到来,有任何变化。
看着一动不动的简世洪,简小瑜的神色渐渐溢出了痛苦和愤怒。
他当初真该杀了张鹏那孙子!
如果不是他,他的父亲也不会变成这样。
简小兮并没有注意到简小瑜的表情,护士量好血压,简小兮把简世洪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掖了掖,小声问道:“今天情况还好吗?”
“还不错。”护士边整理医用托盘,边说道:“你们两个多跟他说说话。”顿了顿,护士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父亲,应该听的到。”
送走了护士,病房内只余下他们三个人,简小兮坐在床边,开始细致地给简世洪喂鸡汤,一边喂一边说:“爸爸,哥哥来了,您感觉到了吗?”
简世洪的姿势没有变,表情也没有变,一如既往地沉睡着。
简小瑜偏过头,眼眶微微张大,试图将眼底氤氲的泪水逼回去。
他迈步,走到简小兮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妹,爸爸会醒过来的。”
那个人说过,会救他的父亲。
“嗯,我也相信他会醒来的。”
简小兮坚定地点了点头,她转过头,红着眼眶对简小瑜说道:“哥,你跟爸爸说说话吧?”
简小瑜挠挠头,无奈道:“你也知道,我从小只会惹老爸生气,哪能跟他好好说话?”停顿了一下,简小瑜转过头,极快地擦掉了眼角处的泪水,声音略带哽咽道:“真希望他现在能醒过来,用他的木棍,狠狠打我一顿。”
他说完,也不等简小兮说话,慢慢朝门外走去,简小兮急忙站起身,问道:“哥,你上哪去?”
“我去外面抽根烟,顺便去看一下老霍。”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松,可是,心情却异常沉重。
简小兮暗暗叹息一声,继续给简世洪喂吃的。
出了门,简小瑜靠在了医院的墙壁上,他掏出烟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刚想要去点......突然,走廊上的护士投给他一个‘禁止吸烟’的眼神。
简小瑜将烟拿在手上,擒在手指间,慢慢朝楼道处走去。
听简小兮说,霍叔叔的病房就在楼上。
简小瑜想着,抽完这根烟,就去看看老霍。
眼前烟雾缭绕,伴随着吸气和吐气,简小瑜的情绪开始平复下来。正在此时,楼道处隐隐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王大志,你跑到医院来,究竟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饱含嘲讽,“我说你怎么不回家,原来又跑到医院陪那个活死人了!”
“那个人是我的丈夫!”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大了好几分,让简小瑜听得格外清晰。
他心底一惊,辩出了声音的主人,竟是老霍的老婆——林兰芝。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了脚步,尽量让自己的鞋子不要发出声音,想听清楚,林兰芝究竟在搞什么鬼?
“丈夫?”那个叫王大志的男人继续嘲讽道,“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个丈夫?”
“我呸,谁勾引你了!要不是你三天两头对我献殷勤,我会跟你好?”
“行了,咋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王大志拉拉林兰芝的衣袖,开始哄道:“优优找到没有?她没事吧?”
听到他提及霍优优,想起简小兮对她说过的话,林兰芝身体就气得发抖。她指着王大志,喝道:“滚,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大志扬起了头,不悦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关心一下你的女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王大志,你给我听着,优优是我的孩子,你别想再伤害她。”
“哎,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伤害优优了?”
“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王大志眸光闪烁着,却依旧嘴硬道:“优优是你的孩子,我把她当亲闺女看到,怎么会禽兽到去伤害她?”
林兰芝听他这样说,眼睛疑惑地眯了一下,王大志见她有些动摇,继续诱哄道:“是不是简小兮那个死丫头跟你说了什么?我告诉你,她这分明就是想跟你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她巴不得让你守一辈子活寡!”
林兰芝低着头,没有吭声。
王大志似乎抓准了她的心思,开始喋喋不休地说道:“那丫头是不是让你离开我?还威胁你,如果,不离开,以后就不给你钱花了。”
林兰芝抬头,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王大志冷嗤一声,“她早就觉得你们一大家子人是个包袱了,于是故意设一个圈套,目的就是先把你赶走,然后再是老霍,最后就是你的孩子。”
“不会的,她说过会照顾优优的。”林兰芝悚然一惊,连忙出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