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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问源死死抱住楚沉瑜,下唇不停地颤抖着,刚刚他满心只有慕容止,若非楚沉瑜帮他挡了一下,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楚沉瑜,你这是做什么……”宋问源抱住楚沉瑜,上下眼皮一合,眼泪吧嗒落在了楚沉瑜的面上。
楚沉瑜轻轻扯了扯唇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暖暖的,并且暖意还朝四面八方散开,好像秋天都要变成春日,只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不然,也许可以跳一支舞。
宋问源抓住了楚沉瑜抬起来的那只手,然后放在了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楚沉瑜,你别……我带你去看大夫……”
楚沉瑜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我……”
“我……”楚沉瑜想要说一句话,可是用尽力气,后头的话却还是说不出来。
宋问源屏住呼吸,只等着她的话,可是楚沉瑜一口气提不到底,就又落了下去。
“楚沉瑜……”宋问源抱住她,带了几分哀求开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哀求什么,可是他就是希望,从现在开始,时光不要继续流淌。
楚沉瑜嘴角轻轻扬起,然后摇了摇头。
下一秒,楚沉瑜的眼睛就缓缓合上,宋问源几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楚沉瑜!”宋问源又喊了一声,可是这一次,再也无人应答。
他到底不知道,楚沉瑜最后想说的话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笑一笑,然后摇一摇头。
楚沉瑜,你给我醒过来!
我此生,最恨背叛,最恨算计,最恨欺骗,最恨抛弃,偏偏,你都做全了。
可是楚沉瑜,我为什么没有办法好好恨你?
宋问源并没有感觉到难过,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内脏好像都被人掏空了,他恍惚着起身,四下看了看。
宋问源也不知道自己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那人点头应下以后,就跑到城楼边上去看了看,然后又跑回来对宋问源弯腰道:“先生,已经有人在下面接应,慕容止已经跑了,属下马上派人去追。”
宋问源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只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楚沉瑜继续往前走。
按理来说,死了的人身体会变得很沉,可是宋问源抱着楚沉瑜,却好像只抱着一片羽毛,他慢慢往下走,生怕晃动一下,会惊扰了怀里的楚沉瑜。
她只是睡着了吧……宋问源在心里想,只要找到大夫,她就会醒过来的。
有人靠了过来,说了一句什么,宋问源偏过头去听,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可是他什么也没听到,只看见那人的嘴唇在不停地动。
然后,宋问源就继续往前走。
那小厮有几分急了,赶紧拉住宋问源的衣袖,“先生!王爷找您呢!”
宋问源歪了歪头,微微眯了眯眼睛。
“王爷找您呢!”那小厮见宋问源盯着自己出神,就又重复了一遍。
“好,”宋问源虽然应着,却还是坚持走到了屋子里,把楚沉瑜放到了床上,然后又喊了大夫来,方才小声道,“她受伤,怕疼,睡着了,你帮她看看,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