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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地魂彻底离开了,桃晴雪将白雾秘境里的众人带了出来。
阮宁宁立刻本想已经恢复了原貌的风魄,将其搀扶着起身。
众人都聚集到了坐在地上的南宫无类身边。
看着他怀中瘫软的凤凰,已然毫无声息,毛色也失去了鲜亮的光泽,众人低垂下头,满眼悲伤。
南宫无类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神痴痴的望着怀中的凤凰,一会儿将它贴在自己的怀里,一会儿低垂眼眸望向它。
“喂,你不是凤凰吗?世间唯一的凤凰吗?你怎么会死?”南宫无类说着,声音平静,像是在与凤凰小声的聊天。
“你喜欢我,对吗?”
“见到我会害羞,是不是?”
“是觉得我美,所以总是痴痴的望着我,对不对?”
众人围在南宫无类和凤凰的身边,听着南宫无类一句接一句的自言自语着,所有人都沉默了。
“凤凰,你知道吗?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醒醒好不好?”
“我以后不对你那么凶了,对你温柔一些,比对晴雪还好,好不好?”
“以后你不用再羡慕她了,我答应你,可以吗?”
“你不是凤凰嘛,你不是可以涅槃重生吗?”
“醒醒啊,醒来我就履行诺言,与你大婚,可好?”
“对我那么好,你……真是个傻瓜!”
南宫无类将凤凰紧紧的搂在怀里,越说越激动,浑身开始不住的浑身颤抖。
凤凰总是那样,默默无闻跟在南宫无类的身后,久而久之,他已经渐渐的习惯了。习惯了她的安静的“打扰。”
这下,它真的安静了,他反而不适应了。
南宫无类抱起凤凰,缓缓起身。
他没有再次回到孔老头的房子里,而是径直的朝着魔界而去。
他要带它回魔宫,一路上,他都死死的抱着凤凰,任大家怎么说,他都不肯放手。
魔宫,大殿。
“无凰,你还记得吗?那日,我们一起从战场上负伤归来,我问你,为什么拼死帮我挡下那一剑。你害羞的说,因为你是凤凰,没那么容易死掉,即便是死掉,也会重生。”
“你,这是要食言了吗?”
南宫无类喃喃道。
前三天,大家还抱着凤凰能够生的希望,一直期盼着。
第四天,第五天,眼看着凤凰紧闭的眼睛,眼窝已经开始凹陷,大家的心都凉了。
众人看向见多识广的药老,药老摇摇头,表示自己解释不了这是为何。
是因为那逼退地魂,拯救了大家的禁术,所以凤凰才无法重生的吗?
众人如此猜想着,却没有人在南宫无类的面前提起。
桃晴雪记得,当初她离开去寻找月华的时候,凤凰还像个羞涩的小女孩一样,跟在安南宫无类的身后,那时的无类,显然对凤凰客气而生疏。
但是看着此时的南宫无类如此的伤心欲绝,可想而知,两人朝夕相处,上阵杀敌,无数次的同生共死,一起受伤,一起疗伤,显然已经建立了比她想象中更深厚的情义。
是啊,看上去娇羞的凤凰,实则骨子里是个勇猛刚毅的性子,无类又怎会不动心?
凤凰为他而死,在他怀里断气,他又怎么受得了?
看着南宫无类如此消沉,每日不吃不喝日渐消瘦,桃晴雪无奈又心疼。
众人用完午膳,聚集在大殿上喝茶。
他们只有用这种方式,来陪伴失意的南宫无类,让他不那么孤独。
桃晴雪拿起一块糕点和一杯温茶,递到南宫无类的面前:“吃点吧,别把身体熬坏了。”
她不知道除了关心他的身体,自己还能说出什么安慰他的话。
南宫无类毫无生气的摇摇头,垂眸看向怀中的凤凰。
“你知道吗?无凰有多傻,它说,它变身成人的时候,希望变成你的样子。我问它为什么,它说,因为我会开心。”说完,南宫无类将头垂得更低。
闻言,桃晴雪沉默,心中难过不已。
此时,凤凰身上的羽毛暗沉到没有一丝光泽,甚至已经开始变灰。
南宫无类话音刚落,就见凤凰头上的三根翎羽,轻轻的飘落。
他心疼的伸手去抓,却抓了个虚空。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饿了太久,兴许有些眼花了。
可是, 一旁的桃晴雪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三根翎羽掉落之后,瞬间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