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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日,是温伶的葬礼。
在陆家大院往南五公里的山坡上,有个墓园。
那天下午,天色阴沉的厉害,呼啸的北风仿若刀片似的割着人的脸。可是,那冷冷的风中,我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着她躺在热气腾腾温泉里的样子。
脑海中一想到那血色的温泉,心里都会觉得压抑的厉害;一想到温伶的爱情,那种压抑便变成了一把刀,深深的刺进我的心扉。痛的难受。
陈牧白作为温伶的老公,将温伶微笑着的照片,镶进了墓碑上,而后静静的跪在那里发呆。
两天了……两天里他一句话没说、一粒米未进,胡子拉碴,颓废的厉害。
此刻,他用那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墓碑,满目的凄凉……
他很聪明,他知道温伶为什么死!
但是,他又不聪明,他不知道上太天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温伶的遗嘱里写的很清楚,她说陈牧白是魔鬼。她不会爱魔鬼。
可陈牧白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魔鬼,在他看来贺心莲是魔鬼、陆家人是魔鬼、路北是魔鬼……都是魔鬼。可是,为何只有他会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
回家的路上,他仍旧沉默不语,双手抱着温伶的遗像开始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
陆爷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陈牧白从陆历怀几岁时就来到了陆家,算算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哪怕他真的做过什么坏事,可是在陆爷爷眼中,他俨然已经是陆家自己人了。
而今,温伶一死,他变成了最孤独的人。
无父母、无子嗣、亦无妻子……
……
“沈秋,在你眼中,我跟陈牧白最大的不同是什么?”陆历怀站在正屋的客厅,透过窗看着远处坐在温泉旁边发呆的陈牧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