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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如此,更遑论是跟姑婆关系亲密的我爸呢?
徐嘉若站在一旁,面色郁郁地说道:“寿宴前,她就一直念叨着一定要联系上你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身体情况了。”
因为姑婆的事情,以至于大家的心情都显得格外沉重。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穿着一身黑色的素服一块送姑婆去火葬场。一具熟悉的尸体,到后来只有一捧骨灰的时候,我真的光是看到那个骨灰盒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原先还对我那么和善而亲切的一位长辈,现在却已经是天人两隔,这样的痛苦,真的只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才懂。
那天,天还飘着微微的雨,天色灰蒙蒙的,徐嘉若抱着姑婆的骨灰坐在最前头,旁边站着的是另一位徐家的孙子辈在一旁打着一把黑色的伞。
黑色,是我对于那天全部的记忆。
海城这边的丧葬风俗,一般在火葬场火化了之后,就选择一处坟地入土为安,将从前逝者喜欢的一些衣服之类的盖在他的身上。虽然已经被火化,但骨头却还是能清晰地辨别出来。用白骨摆成一具人形,然后盖上人前的衣服,定棺入土为安,最后在坟前给逝者烧一些纸钱别墅,送别往生。
等到从坟地那边回来后,已经是中午,但天色却一点都没有转晴的迹象,淅沥小雨越下越大。海城的天气比之北京城来的更加湿冷,虽然是南方,但也真的能让你冷掉一层皮,冻掉一层骨。
丧葬结束,随后便是在家里供奉灵位,供一些生前的亲友拜祭。
我们家和徐家属于关系亲密的亲戚,姑婆生前特别看重,所以我们这一行人站的位置距离徐家本家的人特别近。
换做旁人,一般在拜祭过后便离去了,而我们却始终站在灵位前,不曾远去。
若非如此,我想自己大概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会见到乔燃。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里头衬着一件深色的衬衫。
他到的时候,我最开始还没察觉,只是感觉站在我身前的徐嘉若整个人的气息立时觉得有些不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想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看到了乔燃。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保镖。他走在最前头,整个人即便想掩盖周身上下的气势也无法。
在我的目光触及到乔燃的时候,他原本想看的人大抵是徐嘉若,谁知会在徐嘉若的身后看到我出现在这里,眼神之中难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但到底是久经人事沉浮的人,他很快就敛去了这层诧异,换上了平淡无波的模样。
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在乔燃出现之后,平日里平易近人、如同谦谦君子的徐嘉若立时变得有些愤怒,压制着怒气对着乔燃问道:“乔四爷大驾光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长者过世,作为晚辈前来上柱香,是应该的。”面对徐嘉若的怒意,乔燃的面色却显得平淡许多。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地从旁人的手中接过三炷香,对着灵位恭敬地三叩首,随后将燃着的香插在了佛龛之中。
到底是来送丧的,徐嘉若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对着乔燃发难。我也不知乔燃和徐家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牵扯,只是,在乔燃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却在我的身上忽的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