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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珠气结,完全想不通小姐为什么要带回来这么一个人做丫鬟,只好气恼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以后不要在这样了,还有一点,伺候主子就要有伺候主子的样子,不忘总是在主子身上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
因为宫宴那天流珠并没有跟过去,所以并不知道蒋依依是城主女儿的事情,也只把他当成普通的丫鬟来对待。
屋内,殷离靳见沈青黎就要醒来,顿了顿最终也离开了屋子,在院子外久等了的子妍顺势迎了上来:“主子。”
“嗯,什么事?”殷离靳板着脸,微微颔首。
抿抿唇,子妍冒着胆子问道:“主子,你为什么……要和夫人……说谎?”
“陆淮起的死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殷离靳挺直腰板望了望天,声音再次恢复张扬。
子妍悄悄打量着殷离靳的神色,一边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可要是夫人承受不住……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
“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你暗中加派人手,一定要在陆淮起离开北齐之前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殷离靳说着,细长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是。”子妍点点头,跟着殷离靳边走边说,路过厨房时隐约听到了争执的声音,两人不禁走了过去——
“我怎么了?流珠我可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着国师府的新女主子,你最好呢是趁现在讨好我,说不定以后哪天我记起你,提拔你到我身边当丫鬟。”厨房里,蒋依依昂起头说的津津有味,骨子里的傲意更加明显。
流珠被蒋依依的话惊讶到,连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劝解道:“蒋依依,你疯了吧?!要是被人听见有你好受的!”
“你才疯了!如果不是为了国师,我才不会伺候那个沈青黎呢!一个有夫之妇竟然还想勾引别人!”
“你简直不可理……”流珠说着,好像看到了什么,到嘴边的话骤然停止,“国师你怎么来了……”
“国……国师……?!我……”蒋依依僵硬的转过身,看到殷离靳时顿时腿软,没站住就瘫坐在了地上?
殷离靳没有心情听解释,转而对流珠说道:“掌嘴一百,流珠你来吧,少一巴掌就在你脸色打回来。”
“奴婢遵命。”说罢,流珠本就对蒋依依没有好感,扬起手就朝蒋依依的脸上拍了过去!
啪!啪!啪!
蒋依依从小就是被护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偏偏在殷离靳面前她还不敢反抗,没打两下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鬼哭狼嚎的哭泣声实在令人烦躁,殷离靳负手而立,英气的剑眉微微皱起,子妍深知殷离靳的脾气,立刻就出声警告:“再吵就把舌头割了!”
话音未落,蒋依依果然就乖乖的闭了嘴,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一百巴掌下来,蒋依依的脸颊早已被打肿,鲜血沿着嘴角流下,躲在自己房里再也没有出来过,流珠也落得清闲,揉了揉打的麻木手掌,盛好一碗粥小米去了卧房……
“夫人?您醒了怎么不叫奴婢啊?”进屋,流珠才发现沈青黎已经醒来,做到床边舀起一勺粥放在她的嘴边。
“我不饿。”别来头,沈青黎靠在床头,目光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顿了顿突然问道,“殷离靳呢?”
流珠歪了歪脑袋,把青花瓷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应声回答道:“国师他走了有一会儿了,夫人有什么事要告诉国师吗?要不奴婢让人请国师过来?”
“不用了。”沈青黎淡淡出声,嫩白的小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血色。
“夫人,有什么事情先放着吧,若是连自己的身子都病着了,还怎么去做自己要做的事请啊?”
沈青黎低垂着脑袋,微微煽动的睫毛挡住了她出神的眸子,好似突然想通了什么,她对流珠笑了笑,说:“流珠,你说得对,我还有我要做的事情……”
殷离靳,我不会让陆淮起白死的!
虽然不知道沈青黎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对她来说,沈青黎能够想通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一直到晚上,沈青黎没有再见到殷离靳,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而沈青黎也懒得去问,静静地呆在院子里哪里也没有去……
——
第二天午后,沈青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下了床,一人独坐在梳妆台前,想起陆淮起送给她的兰花簪,不由自主的拿出木盒,却发现那兰花簪竟然断成了两节!
……
院子里,所有伺候沈青黎的丫鬟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被全部叫出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青黎现在众人面前,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她冷声问道:“从昨天到现在,凡是进过我卧房的人全部站出来。”
说着,除了流珠竟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沈青黎眸光一闪,继续说道:“如果有人敢说谎,我立刻就让人拉下去杖毙。”
人群中,蒋依依撇了撇嘴,一点没有把沈青黎的话放在心上,昨天挨打的脸上依旧红肿着,隐隐还能感觉到痛。
而这时,流珠突然记起来什么,站出来说道:“夫人,奴婢记得,昨日蒋依依在你的房间打扰过。”
感觉到众人投来的疑惑的目光,蒋依依鼓着腮帮,不情愿的解释道:“我……奴婢是进去打扫过,但是我之后就出来了啊。”
“那你可曾拿过我梳妆台上的木盒?”蒋依依有没有打扫过,沈青黎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弄断簪子的那个人。
难道是她挥到地上的那个木盒?
蒋依依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嗯……就是昨天奴婢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它,然后就摔了地上……”
“呵,不小心?蒋依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能让你进这国师府,也能让人把你扔出去!”沈青黎说着,凭空流露出一股浓郁的杀死。
蒋依依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她不明白,那个木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沈青黎这么生气,她不满道:“不就是一个破盒子嘛?你凭什么……啊!”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仿佛让空气都瞬间凝结了,蒋依依感受着脸色火辣辣的痛,一脸愕然的看着沈青黎。
“沈青黎!你打我?!”
沈青黎眉眼凝聚出一抹说不出的冰冷和幽深钳制住蒋依依的下巴,冷笑一声:“呵,不可以么?今天我就告诉你,应该怎么当好一个丫鬟。”说着,又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蒋依依的脸上!
“啊!沈青黎你疯了吗?我跟你拼了!”兴许是被逼上了极端,蒋依依捂着脸,自己也不忍了,抬起手就要和沈青黎挥过去。
“住手!”留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了蒋依依的手臂!
蒋依依正要发怒,转身发现来人竟然是殷离靳,瞬间就变成一副委屈的模样,跪在地上抓住殷离靳的衣角,哀声哭道:“国师~您救救奴婢吧……夫人……夫人要打死奴婢啊……嘤嘤嘤……”
“怎么回事?”殷离靳微微敛眉,不知道事情的原有,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沈青黎别过头沉默不语,机灵的流珠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解释道:“回国师,昨日蒋依依打扰夫人房间时,摔断了夫人放在木盒中的簪子。”
“阿黎,是什么簪子让你这么看中?”从他认识沈青黎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过,不禁有了几分好奇。
顿了顿,沈青黎总算开口回了一句:“是我母亲祖传给我的簪子。”总不能说这是陆淮起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吧?
“既然你来了,那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沈青黎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卧房。
闻言,蒋依依猛然醒悟,她紧紧抓住“国师……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木盒里装的事这么重要的东西,否则……否则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来人,去把牙婆子叫过来,把她卖到万花楼。”殷离靳声音骤然一沉。
几个护院对视一眼,毫不怜香惜玉的拉起蒋依依就往院子外面拖。
蒋依依心下一沉,整个人瘫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下意识的抱住殷离靳的小腿,哭泣道:“不!不要啊!国师……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国师饶命啊!夫人……”
殷离靳面无表情的蹬开蒋依依,也不顾她的哭闹哀求,提步走进了卧室,耳边的哭闹声音越来越小……
围观的众人一个个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蒋依依的下场已经很直白的告诉她们:宁可招惹殷离靳,不能招惹沈青黎!
院子里恢复一片安静,众人也陆续悄悄的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
屋子里,沈青黎已经将兰花簪重新收好,背对着殷离靳一言不发。
“还在生气?”殷离靳走近几步,从背后抱住沈青黎,在她耳边低语。
沈青黎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要挣脱,而她却选择了沉默。
见沈青黎没有抗拒自己的拥抱,殷离靳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轻轻转过她的身子,使两人面对面:“阿黎……”
殷离靳神情的望着怀里的人儿,薄唇靠的越来越近,沈青黎眸光一闪,眼底划过一丝冷笑,她突兀的推开殷离靳:“对不起,我想静静。”
“没关系阿黎,我会一直等着你。”殷离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