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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宛如走后,师令娣和上官子闵继续喋喋不休地把球踢来踢去,一个执意说太子与六皇子谋杀案有关的,一个坚持说自己是被陷害的,皆要皇上作出裁决。上官晧烦不胜烦,只好厉声喊停道:“够了!太后如今生死未卜,此事日后再议。”
师令娣十分不甘心,毕竟上官子闵有可能是杀害自己唯一儿子的真凶,自己被他耍了十几年,她岂能轻易让上官子闵逃脱?况且,本以为可以趁此机会扳倒太子,日后再议就不知道日后是什么时候了。于是,便穷追不舍地说道:“皇上,我儿沉冤未得雪,何况,太子人品,事关社稷,自然要彻查,岂能说算就算?请皇上三思!”
简直没完没了了。上官皓没有看她,而是闭目沉思片刻后,大声说道:“皇后,朕记得此案十几年前就是国舅爷主审的吧?当时吵着要结案是你,如今吵着要翻案的也是你。朕已经为此废了一个皇后,废了一个皇子,你以为是儿戏吗?”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起来,站起身指着底下众人质问她道:“是不是让朕把他们全都杀了,你才满意?皇后的意思是要我们上官家绝后吗?”
皇上今个是怎么了,这与师令娣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若是以前,定是由着她的性子了,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她也不是个吃眼前亏的人,见形势不对,慌忙跪倒在地示弱道:“臣妾绝无此意,天地日月可鉴!”
“那就好,朕改变主意了。”终于结束一天的折腾,真是个闹心的上元节,上官晧大概也被这一出又一出的事给搞得没脾气了,他挥挥袖让赵历到跟前来,“重新拟旨。玥王继续押往天牢,叶定心押往地牢等叶元帅回来再说。瑜王回府禁足一个月,张淑妃罚抄一个月佛经为太后祈福。至于太子,继续在东宫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可出东宫。”
叶莺不知道上官子宸被关进的天牢是个什么地方,她被关进的地牢,乌漆嘛黑分不清白天黑夜。虽然她自我安慰没事,可是她脑子忍不住蹦出那个念头——被上官子宸给休了。关于这个问题,她坐在黑暗的地牢里想着,被休就被休了呗,她倒没有什么偏激的想法,兴许是经历了那么多,已经习以为常了,遇事没有了以前那么激动,对生活有些得过且过之意吧,不过,叶莺坐在地上想,可她现在才十八岁不到啊,这么佛性干嘛?
叶莺回到正常人思路,虽然上官子宸没有机会跟她解释,但其实她也能猜得到,他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两条罪都跟锦绣布庄有关,为了不连累叶家他自己扛了下来,休书定是在北漠时就写好了交给父亲,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如她所料,对于瞒着自己做这件事的上官子宸,她还是有些介意的。可是眼下该怎么做呢?还能出去吗?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就算出去了,又怎么把他救出来呢?想着想着她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随着牢役的叫唤,她莫名其妙地就被放出来了。
出去的时候是艳阳高照,大约是中午,在外面等候她的是叶定晴、叶定邦两姐弟,上车后两姐弟就跟她说,父亲昨天半夜就赶回来了,今天一早面见圣上求情,所以她才被放了出来。叶莺暗忖道,原来自己被关了一夜而已,可这也太顺利了,看样子皇上并不想为难她,真的只是因为父亲的面子吗?
叶莺想了会问他们道:“他被关在哪个天牢?”
“姐,你就别问了。”叶定晴看见姐姐平日里那么乐观的一个人,这回也愁眉苦脸的,心里不是滋味,“沈大人说,天牢是不允许人去探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