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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程笑笑,“公公高看叶某了,皇上的意思如何,叶某又如何得知?不过叶某倒确实知道这常海和车嬷嬷私交甚密”。
车姓并不常见,车嬷嬷又是长乐公主面前最得意的人,马公公自然知道,立时恍然,看来,事情是与那位公主殿下有关了。
他是司礼监随堂大太监,总管有关宦官事物,这常海出了问题,人都死了,结果还是叶青程提醒他来看才发现了,就是他的失职。
若是一会他面见德昭帝时,连自己失职的原因都不知道,德昭帝的怒火不说,他这随堂大太监估计也做到头了!
叶青程虽只是随口一句“常海与车嬷嬷私交甚密”,于他却是莫大的提点之恩。
马公公感激一抱拳,“那小叶探花忙,老奴将小欢子留在这供小叶探花使唤,老奴告辞”。
叶青程回礼,“多谢马公公”。
两人对视间皆是不动声色的会心一笑,马公公又拱了拱手,匆匆走了。
叶青程则继续查检常海的房间,如果能将常海平日有交往的人都叫来问上一问,就更清楚了。
只这一点他做却是越俎代庖了,稍后德昭帝自会细细查问。
叶青程来回将常海的房间查检了两遍,长长叹了口气,“走吧”。
小欢子殷勤道,“这常海在宫里都待了三十多年了,做事不周密也活不到今天,小叶探花查不出东西来,也是正常”。
叶青程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小欢子忙跟上,不想刚低头就见一滴鲜血滴到了地板上,顿时就是一愣,忙道,“小叶探花,您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还是请太医瞧瞧”。
叶青程缩在袖中的左手紧紧握起,让伤口崩的更大,疼痛将他身上一股股窜起的燥热压下些许,也让他潮红的脸猛地失了血色。他却恍若察觉不到疼痛,声无余波开口,“无碍,宫门要落锁了,我出宫再找大夫不迟”。
小欢子也就不再多说,一路将他送到宫门口,才又回转。
叶青程一出宫门,七九就迎了过来,阿昭早等的不耐烦,不知跑哪儿玩去了。
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叶青程便从袖中取出四支几乎一模一样的凤尾簪。
自从发现支其华送给叶青殊的那套头面遗失了一支凤尾簪和一只耳坠后,他就将剩下的一只耳坠和三支凤尾簪随身带着,不想竟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若不是他用凤尾簪划破手掌,他根本骗不了长乐公主放下戒备和他说话。
他仔细对比着两支金簪,四支簪子从样式到材质到大小长短都一模一样,连工匠习惯性的将凤尾打磨的微微翘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叶青程握手成拳,死死攥住簪子,眼中皆是沉痛阴郁之色,阿殊——
……
……
“大爷,衡阳郡王和燕阳郡主还有一刻钟就该到门口了”。
叶青程恍然回神,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珍珠上。
那是一颗深蓝泛紫的黑珍珠,足有荔枝大小,滚圆,漾着彩虹样的光芒,便是不识货的人也一眼就能看出其珍贵来。
“……这珍珠就是死后含在嘴里下葬也是够的,怎么能随随便便串在鞋子上玩儿?我可不干这般暴殄天物的事……”
叶青程目光一痛,将珍珠攥进手心,这样的珍珠本该串在她的鞋尖,为她的美丽添一分光彩,却被一个居心叵测的老太监含在嘴里,妄想着尸体不腐来世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