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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航,“……”
陈墨言了解他。
这么多年过来,田子航又何尝不了解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
他自然知道陈墨言此刻突然发狠的用意。
只是……
明知道女儿是激他,故意气他。
让他说出点什么东西来。
可他……还是瞧不得啊。
心里头微微叹了口气,他对着陈墨言摇摇头,“行了,你也不用对着我用什么激将法,我只能告诉你,这事儿,我尽量去办。”
“爸,我知道。我其实……”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田子航一脸凝重的看向陈墨言,眼底全是了然。
只是……
下一刻,他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关于凤景的事情,我会尽量,最后结果怎么样,看他的造化。”
“爸,我问的不是这个,是……”
“别的你什么都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爸!”
陈墨言有些生气,她瞪圆了双眼,“如果我一定想要知道呢?”
在田子航面前的时侯。
陈墨言从来没有动过气,甚至加重声音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她爸,从来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没想到这一刻,她竟然体验了一把!
“言言,有些事情,爸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爸也有爸的难处。”
身不由已。
再说,他看着陈墨言,眼底全是疼爱,“有些事情爸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甚至,如果不是刘家的那个小丫头,我宁愿把这事儿带到棺材里头去,我宁愿你眼里头的爸爸只是一个寻常有些天赋的设计师。”
“而,不是别的。”
陈墨言的语气也有些放缓。
她试图说服田子航,“爸,你自己也说,要是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之前瞒着我瞒的那么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可是我现在这不是知道了吗,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都四个孩子的妈了啊,再过几年,我都要当婆婆当外婆的人,你不能老把我当成孩子看啊。”
危不危险啥的。
这事儿,得是她自己说了算的啊。
再说了,难道就因为她爸一句话说有危险。
她就不能知道他这个当爹的在外头做的事情?
“爸,你看看顾薄轩,他之前可也是特种兵吧,什么事情没做过,我虽然担心的不得了,可不也是没说什么吗?”她用这个告诉田子航,哪怕你的身份再危险,我也能接受呀,我现在受不了的,不想要的,是被继续瞒下去好不好?扁了下嘴,陈墨言突然猛不丁的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您这事儿,顾薄轩知道吗?”
“我没和他说。”
“不过,如果是他以前的身份,我不敢说,但是就他现在的地位嘛……”
田子航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话里头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估计,顾薄轩现在,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哪怕,他不知道全部!
这把陈墨言给气的,脸都黑了。
回头再收拾他!
田子航在一旁瞧着,心里头默默给自家女婿点根蜡!
没办法,他现在不祸水东引。
自家女儿肯定把气都撒到他头上……
这事儿自然得他这个半子给分担些火力嘛。
田子航的心里头可是想的很通透,所以,对着自家女儿的黑脸,他还不轻不重的劝两句,
“他也是为了工作,而且这是政策和原则性的问题……”
“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果然。
听到这里,陈墨言的脸更黑了。
一个个的都是为她好!
就她一个人是不想自己好,就想着自己差,更差的。
是吧?
陈墨言还想再说什么。
田子航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抬头看向陈墨言,“是和凤景有关的事情,你先回去歇着,有什么事情我明天一早和你说。”
“……”
她爸这是打定主意不和她说了啊。
陈墨言心里头憋着火。
可是没办法!
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来复去的没什么睡意。
直到快三点才眼皮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
陈墨言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睁开眼,扭头就看到窗子外头的天光大亮。
瞧着那日头……
把她给唬了一跳。
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朝着外头跑。
四个宝上学要迟到了。
院子里头,齐阿姨正在收拾花坛呢,看到她就这样跑出来。
不禁吓了一跳。
“言言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几点了,他们四个呢,齐阿姨快把他们找过来,上学要迟到了。”
听到陈墨言这话。
齐阿姨不禁就笑了起来,“我看你真是最近工作太累吧,我不是和你说了,早上我和老爷子把他们几个都送过去了吗?”当时她进去说的时侯,陈墨言还和她说要带什么什么东西呢,没想到,她竟然不记得了?
瞧着陈墨言那一脸着急的样子。
齐阿姨大笑,“行了,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拿吃的。”
“吃完后再赶紧回屋去睡一会儿。”
陈墨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反驳什么。
她的确是得回去睡个回笼觉。
这会儿头疼欲裂。
而且,她对着齐阿姨摆摆手,“我不吃饭,中午一起吃。”
“齐阿姨,我回屋再去睡一会儿啊。”
“行。”
陈墨言回到屋子里头,人直接就倒到了床上。
打了几个滚。
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睡着之后,陈墨言整个人陷入各种各样的梦境中。
乱七八遭的一大堆。
到最后,她竟然还梦到陈凤景出事的场景。
出殡。
白花花的一片。
入目一片的白。
白色的灵堂。
一片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相成极是鲜明的对比!
她站在门口,还在心里头觉得诧异呢,哦,真的没救出来,出事了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竟然穿了件大红色的衣裙。
这衣服,她是有一件儿,可平时几乎都是压在衣柜一角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竟然出现在她的身上。
黑与白。
再加上火般跃眼的殷红。
刺眼、炫丽。
她自己都觉得诧异,更别说是两侧的那些人了。
直到,一道身影疯狂的从里头冲出来。
是刘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