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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嗓子。
田子航噌的一下窜到了病房门口，“你说啥，谁大出血，我女儿呢，她在哪？”
“啊，你女儿，你女儿是哪个？”
田子航指着里头，“产房，产房里头的，刚进去的那个。”
“你还拦着我做什么，没听到我的话吗，我得赶紧去准备呢。”
“让开让开。”
田子航要往里头闯。
可是却被另两名护士给拦下，“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我们要绝对的安静……”
“我女儿呢，我要见我女儿，言言……”
“先生你先别急，我们……”
“媳妇，我媳妇呢，你们把我媳妇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跑了过来。
脸上全是着急，“孩子怎么样，生了没？”
他身后跟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眼神直往产房里头瞟，“姑娘呀，我儿媳妇生了没，是男娃还是女娃？孩子还好吧？”
“孩子很好，是个女娃，不是，你们是宋梅的家属是吧，她大出血，要手术，你们谁签字？”
田老太太也正心提到嗓子眼儿呢。
不过，看着这突然跑过来的两个人，她有点晕。
这两人是谁？
田素在一侧瞧着不对，赶紧多问了句，“护士，这里头有几个产妇？大出血的是哪个？”
“哦，有两个产妇，是那个叫宋梅的大出血……”
“三哥，三哥你听到了吧，不是咱们言言。”
“听到了听到了，我听到了，你别晃了。”
田子航觉得自己这大半天的功夫吧，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的。
起起浮浮的都快要忘记他自己是谁了。
不过，没看到女儿，没看到几个孩子。
田子航心里头还是没底儿的。
好在，这个时侯已经有护士在喊，“陈墨言的家属，陈墨言的家属在哪……”
“来了来了。”
众人一窝蜂的围了过去。
病房里头。
陈墨言虽然醒了过来，可还是虚弱的很。
脸色惨白惨白的。
田老太太心疼的啊，眼圈都红了，“你乖啊，孩子们都很好，这不是早产吗，所以就都送进了保温箱养着，过段时间就能抱过来的，倒是你，好好的养身子，奶奶之前让你齐阿姨煲了鸡汤，咱们先喝点粥，少吃一点，慢慢的把身子调养好……”想想这孩子一个人养了四个孩子，她哪里不心疼啊。
“奶奶，爸，我没事。”
“对对，知道你没事，你就是个超人，生了四个娃……”
田素向来是嘴快，这会儿看着陈墨言还在那里强逞，不禁想也不想的忿了回去。
“啥，你说啥，什么四个？”
陈墨言听了这话彻底的傻了，瞪大了双眼。
然后，她扭头看向田子航和田老太太，“爸，奶奶，我生了几个？”
“……四个。”
虽然田子航也觉得这个数字有点吓人。
而且，他也看到自己女儿好像是受到了惊吓。
可是这真的是事实呀。
总不能现在说两个，然后等到过几天孩子回来。
女儿再不认？
陈墨言无语了，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个晚上做的梦。
梦里。
好像也是四个娃来的。
当时她还是被吓醒的，拍着胸口安慰了自己半天。
那会子她还想，梦不都说是反的嘛。
所以肯定不会是四个的呀。
再说了，四胞胎，多么多么偶然的几率啊。
怎么可能会被她给碰上？
可是，还真的就被她给碰上了！
躺在病床上，陈墨言觉得自己好想哭。
四个娃。
一拉溜，排排坐，吃果果？
她家以后是要开幼儿园的节奏吗？
她一点都不想！
倒是田老太太劝着她，“好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身体，啊？”
“嗯，奶奶我听你的。”
陈墨言也只是沮丧了一下就回过了神，镇定了下来。
孩子总是自己的啊。
不就是多了两个嘛。
总不能不认吧？
再说了，两个也是溜，四个，嗯，还是一样溜！
不过下一刻陈墨言再次提起了心，“奶奶，爸，孩子没事吧，真的没事吧，你们可别骗我啊。”
“没事，医生都说了，只是因为早产才放到保温箱的。”
这一次田子航说的是斩钉截铁的。
他看着陈墨言直接道，“你先好好休息，等回头爸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找个时间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看。”
陈墨言一听这话是真的放了心。
松口气的她顿时就有点撑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呵欠。
“赶紧睡会儿，有什么话醒了再说。”
田老太太看着她这个样子，直接把众人都撵了出去。
她自己则坐在病床边上看着陈墨言入睡。
等到她走出来。
田子航迎过来，“妈，言言睡了吗？”
“睡了。你……”田老太太本能的一怔，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说，你总算是肯喊我一声妈了，心头酸酸的，各种滋味都有，她扭过头，伸手抹了下眼圈才回过头来道，“放心吧，言言只是累了，她没事的。”
“那，那我要做什么？”
听着儿子这难得无措的话，田老太太鼻子一酸，这次是真的差点掉下泪来。
“什么都不用，让她好好休息吧。”
“我让小齐煲了粥和鸡汤，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我回去拿，我这就去拿。”
田子航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身后，田老太太看着他噌噌几步窜进了电梯，也只能无语的摇摇头。
“妈，我去看看孩子啊。”
虽然是被送到了保温箱。
但是她去看看在哪个房间哪个楼层的总是可以吧？
“嗯，你好好问问医生，看看孩子是不是都没事，要在里头待多久。”
田素和小花几个一起跑了过去。
田老太太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想着儿子刚才那一连两声的妈。
心里头激荡难安。
手心里头全都是汗湿：儿子终于肯叫她了！
田老爷子高兴的在家里头团团转。
齐阿姨一开头还是不知道的，只是看着老爷子接了个电话这么高兴的走出来，忍不住的问道，“老爷子，是不是言言生了，大人孩子都平安吧？”
“平安，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