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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面色微变,看向身旁的主子,只见龙厉眼神微微一凛,深晦的眼瞳略微黯然,下颚绷紧,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顿生阴暗不快。
王爷似乎……不太高兴啊。
龙厉的确心里不舒坦,刚才看到秦长安难得开怀大笑,他大受影响,眉眼也柔和了三分,但如今看着她抱着鸟儿狂亲个不停,他的心里不乐意了。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柔软唇儿的触感有多美妙,在床笫之间,她从不吝啬害羞,两人的前戏便是一连串令人心跳的亲吻,当她双目含春,难得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那种近乎迷蒙的表情,确实教人相当动心,尤其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罩门,他知道如何令她感受到愉悦,而她也知道如何让他疯狂。当那软嫩唇儿贴上他的喉结,在贴近脉搏处游走,他总是难以抗拒。
但如今,那唇儿却在亲吻两只鸟儿!他的女人,从头到脚每一根汗毛都属于他,更别说那私密的亲吻!
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人夺走,直属于自己的特权被人霸占,他的内心不可抑制地感受到闷疼,等等……幸好对方不是人,而是鸟,否则,他怎么可能还定定地站在原地,早该大杀四方了。
他知道时机马上就成熟了,积怨已久的朝廷,必然是人心惶惶,皇帝被银辉迷得五迷三道,荒废政事,朝中官员满心不满。而从四方城走水路而来的盐和人,也很快就要到位了。
蔡敢因为在军中跟副将军濮永裕争斗,砍掉对方的一只手臂,回来之后连降三级,大将军沦为小小副将,此事在朝廷,人尽皆知。
渐渐的,有人瞧出点眉目来,之前的贺坤将军也是稀里糊涂就沦为死囚,接下来就是蔡敢,而这两个武将,全都是站在靖王那边的…。再后来,武将们全都收敛起来,听说靖王把令牌交了出去,还能怎么想?
必然是认定皇帝对靖王施压,要靖王一点点地把权力吐出来,皇帝便能随意拿捏他!
武将们虽然粗鲁,有些甚至大字不识几个,但重在忠心,胜在有情有义,龙厉虽然手段残忍,但对于忠心耿耿投诚与他的手下,却是出手大方,他自有笼络人心的一套。如今在众人眼里,他便是树大招风、功高震主的角色,把先帝赏赐的令牌都交了,下一个要交的,岂不是三十万兵权!
龙厉善于煽动人心,他故意让人这么想,再者,外面的传闻也是一把利剑,皇帝的种种作为,已然让人看不过去了。
不多久,秦长安已然看到龙厉朝他走来,灵隼见状,乖乖地展翅飞翔,落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胖嘟嘟的幼鸟不甘落后,跟着雌鸟一道抓着桂花树干,绿豆大的鸟目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谨言不曾跟上,依旧守在洞门口,毕竟女主子一副闲适姿态,不是外人能够瞧见的,当然,男主人更不会愿意她这幅模样落入别人眼中。
“三郎,瞧见没?饭桶没事,活着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只幼鸟!”她欢呼雀跃,嘴角的笑花着实美艳,整个人完全不似生过孩子的妇人,偶尔龙厉能见到她超龄的冷静一面,但此刻,她笑得宛若一个大孩子般。
他的心,终究有一块地方,融化成一滩春水。
“鸡生蛋,蛋生鸡,不是很寻常么?”他嘴角抿了下,余光瞥过一大一小两只鸟,想当初,还是他们一起去了趟鬼市,买着那颗古怪的蛋,孵出来一只灵隼,说来说去,秦长安似乎总是能够吸引这些不寻常的灵兽。如今,灵隼竟然又拖家带口,捎回来一只,靖王府除了添丁之外,别的地方也越来越热闹了。
他个性孤僻,本不该喜欢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齐聚一堂,先是一头白虎,又是一只灵隼,最后还多了一尾神出鬼没狡猾多端的火狐狸……但知晓她就爱护着他们,而白虎和灵隼全都在关键时刻救过人命,至于那最不讨人喜欢的火狐狸,居然也在禁卫军闯入之前嗅到危机,把世子拖到地道里,灵性完全不输人性,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听他这么说,调笑的口吻却有着一抹认真,她眼角的笑荡漾的更深了点。“你把灵隼说成是鸡,问过人家乐意了吗?”
果不其然,灵隼把脖子扭到一旁,开始生闷气了,小家伙还有点呆头呆脑的,依旧盯着面前的男女,绿豆大小的眼里满满的好奇心。
龙厉下巴微微抬起,双臂撑在窗棂上,秦长安跨坐在窗边,秋风拂过,吹起她宽大的裙摆,露出一段白皙的脚踝和穿着白袜的秀足,不知为何,他的眼底陡然闪过一团火焰,嗓音有些低哑,宛若裂帛。
“你这样,让爷想起好几年前,你常常爬靖王府的墙,溜出去逍遥快活。”
秦长安坐在高处,总算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颀长身段的男人,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歪着螓首看他,总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既然早就知道,怎么没派人打断我的腿?”她故意这么问。
“也不是没想过。”没料到,某人幽幽地吐出这一句,往前踏上两步,双手扣住她的细腰,摩挲了下。“如今回想,正是你这股子活蹦乱跳的样子,才让爷上了心。”
她抿唇,将十指插入他的黑发内,沉默了会儿,才说。“二哥辞官了,大哥怕是也看出了萧元夏刻意疏远的原因,我以为北漠可以让他们重新开始,却没料到萧元夏成了最大的变数。”
“长安,再等等,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他顿了顿,感受着她的指尖穿过他头发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温柔,眼底的阴暗彻底被驱散。“把你两个兄长的前途放到爷手里,成么?”
思忖了下,她突然明白龙厉的意思,只要他君临天下,坐上皇位,那么,小小的北漠又岂会放在眼里?到时候,就算要萧元夏乖乖把人送来,萧元夏又岂敢不从?说到底,无论是金雁王朝还是北漠,都是权力至上的地方,两个兄长最好的归宿,便是为龙厉效忠,因为他会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一日,他们就能得到最好的庇护。
她不是不曾动摇,眼下她对萧元夏没有信任,怎么想都是这个法子更加可行。就算到时候兄长们执意留在北漠,碍于龙厉的面子,萧元夏也不敢暗中算计什么。
当她再度抬眼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却朝她伸出双臂,她马上意识到什么,不曾迟钝犯傻,同样张开双手拥住他,任由他把她从窗户上抱下来。
她的双足未穿鞋,就这么让他横抱着,两个丫鬟早已不知溜到哪里去,只要见到龙厉进了院子,她们便脚底抹油,倒不是真的犹如见了鬼一样,而是太清楚要给自家主子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而不是说傻傻地站在原地惹人嫌。
龙厉兴许是个恶人,但秦长安却很享受这恶人对她放下屠刀,甚至还能多出几分温柔举动,至于他刚才说的话,她还当真放在了心上。
唯独一丝愧疚,始终扎的很深,可她有很清楚这一场争斗,最后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她对蒋思荷再怎么同情敬重,也不能有妇人之仁,坏了龙厉布了这么久的局。
把门踢开,动作却不显粗鲁,他将人重新置于软塌上,坐在她的身旁,见她的其中一只白袜褪下,垂下长睫,将她的赤足搁在膝盖上,为她穿好白袜。
秦长安心中发暖,只听得他低低地问:“今日宫里下圣旨了,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她试图在那张俊邪的脸孔上找出半点蛛丝马迹,但偏偏龙厉实在是……老奸巨猾,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给她半点痕迹可寻。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有点沉闷。
“先听好消息。”
他的唇角微微一勾,笑得带些诡谲,唯独眼神依旧不看她,瞧着她细瘦白皙的脚踝处,仿佛看久了,那里能生出一朵花来。
“好消息便是……皇兄今日召见,要我把三十万兵权交出一半。”
“你怎么说?”
“我当然允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她小脸沉下,脸色不甚好看。
龙厉总算抬起脸来,俊长身子往前倾,跟她四目相对,眸光有了热度。“至少不是要我一次把三十万兵权都交出来,这怎么不算好消息?拥兵自重,向来都是天子大忌,前两年是需要我给他鞍前马后,如今不需要了,他大有亲信可用,比如那个断了一臂的濮永裕……”
她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坏消息是什么!快说!”好消息都让人如此不省心,更别提能让他认为坏的消息,必定是十分悲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