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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党伟显然不是这样,只要有时间就往丁一跟前凑,跟丁一耳语,丁一开始还回答他的问题,到最后就只是应付了。
这时,不断有人进来,丁一发现,这里的人,不光是蝇头小楷的爱好者,几乎什么人都有,工商文化界的人都有,最后还来了个歌唱家,是军内比较出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她当然是挽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的胳膊进来的。
这时,党伟低声给丁一介绍着这个歌唱家和这个老男人的关系,显然不是正当关系。过了一会,党伟突然跟樊文良说道:“樊部长,当年我们去亢州学习的时候,您已经调走了,当时我记得党委书记是钟鸣义,副书记是王家栋,对了,我听说王家栋和他的儿子先后都进了……”
哪知,没容党伟下面的话说出口,樊文良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党记者平时总是呆在北京吗?”
党伟说:“大部分时间是,但也往出跑,一般往出跑的时候都是有特殊新闻,比如,上次我去阆诸,就是丁一的老公江市长邀请我去的……”
樊文良又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是啊,当记者就是辛苦,以后多往出跑跑,新闻都在外围,在基层。好,你坐,我到那边去看看。”
樊文良说着就站起身,好像发现了熟悉的朋友,他就走到一对老夫妻身边坐下,把党伟凉在了这里。这对老夫妻的手里拿着作品,樊文良就开始跟他们聊了几句后,就冲丁一招了招手。
丁一便跟党伟说了一句“你坐,我过去一下”后,也走了过去,丁一发现老夫妻手里拿的也是蝇头小楷作品,只不过他们写的是行书小楷,非常有功底,她感叹地说道:“昨天写的?”
樊文良知道丁一话的意思,就说:“是啊,这才是功夫,小丁啊,我希望你将来也能写到老先生这个年纪,锲而不舍,从这些小字中可以看出来,这么大年纪了,手不哆嗦笔不抖。”
老先生笑了,说道:“我这手啊,拿什么都抖,拿筷子吃饭都抖,就是写字的时候不抖。”
“哦?那是为什么?”樊文良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老妇人说:“在于心,心静,才能气定神闲,才能沉下心来。”
老先生这时看着老伴儿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吃饭的时候心不静,气不沉?换句话说,也就是我见到吃的就沉不住气了?”
“哈哈。”老先生的话逗得樊文良大笑。
丁一掩着嘴偷偷笑了。
樊文良也让丁一拿出自己的作品,跟老先生交流经验,这个时候,丁一就发现樊文良走到老首长的跟前,跟老首长耳语了什么后,他就站起身,向丁一招了一下手后就往门口走去。
丁一赶忙拿着自己的作品,向两位老人说了句什么,起身就离开了。出了门口后,丁一很纳闷,禁不住问道:“樊部长,我们是要走吗?”
樊文良不动声色地说道:“是的。”
丁一见樊部长的脸色没有了刚才的谈笑风生,就不再问了,他们坐上车,樊文良跟司机说道:“找个饭店停下,我不能让我的客人饿着肚子回去。”
于是,他们在饭店吃完晚饭后,就回来了。直到快到阆诸的时候,樊文良才又开始跟丁一说笑起来。
江帆听了后问道:“党伟都说钟鸣义和王家栋父子什么话来着?”
丁一说:“他只是刚说出个人名,就被樊部长打断了。”
江帆又问道:“你感觉他是故意打断还是无意打断?”
丁一说:“如果说第一次打断勉强归结于无意的话,那么第二次说起你的时候,他故意的成分显而易见。”
“哦?”
丁一这样说江帆深信不疑。在亢州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樊书记的性格,只要有人打断他的话,他就从不再接着说,更别指望他会说第二遍,因此,他也很少有打断别人话的时候,哪怕是工作之外的闲聊,他都很少打断别人的谈话,显然,他两次打断党伟的话,应该是故意的,换言之,他不希望党伟在这个场合谈起钟鸣义和王家栋,甚至是他江帆。这一点,作为记者的党伟,显然有些不知深浅。
丁一说:“我们之所以提前退席,我感觉和这个党伟有关系。显然,樊部长不喜欢他,他的话太多了。”
“嗯。”江帆点点头,一般情况下,樊文良出现的场合都是很有局限性的,党伟有些不知深浅乱说话,显然破坏了樊文良的兴致,这一点,也体现出了樊文良的谨慎。想起自己邀请党伟来阆诸做报到,江帆有些后悔,不过好在江帆办事谨慎,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没有给党伟留下什么口实,这也是他略感欣慰的地方。看来,党伟之所以没有在中央宣传部发展,而是调到了新华社,一定是有他自身的局限。
江帆又问道:“你们几个人去的?”
丁一说:“算上我和司机三人。”
江帆说:“樊部长没有带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