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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托摇摇头,说:“那你得问毕老师了。”
我又问:“毕老师,啥时候野猪才出来呢!”
老毕没跟我们躺在一起,他自己在上一层的树杈上又起了一个网,自己乐悠悠地躺在上面,说:“野猪啥时候来呀,那你得去问它啊!”
我气得要命,又没办法,再问他几次,他却在吊床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让我哭笑不得。
九月初,天气还不太冷,我们都带了军大衣,把身子裹在里面,像盖了层厚厚的棉布,在上面悠悠哉哉躺着,别提多舒服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怕错过野猪,躺在吊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看,小声和莫托说话,看着远处黑黝黝的群山,厚厚的落叶,流水一般的虫鸣声,觉得哪里都像藏着野猪。
后来渐渐的就疲了,困意涌上来,脑袋耸耷着,随时都可能睡着,莫托就在后面推我,让我千万别睡,这里风大,我又没来过丛林,一睡着肯定感冒,而且在丛林里感冒,缺医少药的,很难治,可就遭了罪了。
我硬支撑起来,使劲揉揉眼,说我不睡,不睡,让他给我讲讲以前打猎的故事,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瞌睡起来。
就这么熬了不知道多久,我一个机灵醒过来,看着下面白茫茫的,雾水都下来了,月光照在下面,像是下了一层霜。
我折了一根树枝,使劲捅了捅打呼噜的老毕,让他赶紧给我一句准话,那野猪啥时候来。
老毕打了个哈欠,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他来的时候专门借了一块手表看时间),说不对啊,都二点了,野猪应该过来了啊,是不是我们睡着了,给野猪漏过去啦!
我气得要命,说老子在这边眼巴巴地盯了一个多小时了,下面连一只老鼠都没有,更别说是野猪啦!
老毕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不急,不急,夜猎野猪主要看两个时间点,一个是凌晨一点,一个是凌晨三点,现在刚过二点,咱们吃点儿东西,在这边再等一会儿,放心吧,那野猪一准儿过来!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干粮,水,我们吃了点儿,小声聊着天,继续蹲守野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毕给我们吹嘘了一通他当年打猎的神勇经历,我们等了又等,老毕老说快了,快了,让我们别在吊床上了,还是骑在树杈上看得更清楚。
我一马当先,骑在一根大树杈上,别着头往下看,累得腰都要断了,也不敢动一动,怕吓跑了野猪。
可是就这么苦熬了一次又一次,眼看着露水都下来了,裤裆都磨出了泡,那底下依旧屁都没有,静悄悄的,赛过太平间。
老毕也着急了,他掏出一根烟,在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又放了回去(夜猎不能抽烟,野猪老远就能看到烟头,闻到烟味,就不敢过来了)。
后来,他低下头小声问我:“哎,小白,你是啥文凭?”
我听不明白了:“啥?文凭?”
老毕点点头:“问你啥学历?”
我说:“大学啊。怎么了?”
老毕又问莫托:“哎,小莫,你是啥文凭?”
莫托说:“中专……”
老毕一拍手,苦着脸说:“那完了,我连中专都不是……其实我小学都没念过,就去过扫盲班……哎呀,今天的事情可是犯了难喽!我给这野猪相过面啦,它们至少是博士文凭,就咱们几个,大学中专加扫盲班,估计是干不过它们啊!”